哈里斯·迈耶，芝加哥人曾为《卫生事务》、《KFF健康新闻》、《Medscape》、《现代医疗保健》和许多其他出版物撰稿的资深卫生保健和法律记者。最初发表于KFF健康新闻。

　　最近，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ederal Trade Commission)提起民事诉讼，指控美国最大的麻醉师集团之一的垄断行为大幅推高了价格，这对私募股权投资者是一个警告，可能会缓和他们大举收购医生集团的努力。

　　过去三年，联邦贸易委员会和司法部(Department of Justice)官员已暗示，他们将对私募股权在医疗保健领域的收购进行更严格的审查，包括规模较大的医疗服务提供商集团在当地市场收购规模较小的医疗服务提供商集团的累积交易。

　　直到今年9月，联邦贸易委员会在休斯顿的联邦法院起诉美国麻醉合伙公司和私募股权公司Welsh, Carson, Anderson & Stowe，指控他们几乎囊括了德克萨斯州所有的大型麻醉诊所。在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首次对私人股本收购医疗业务发起的法律挑战中，该联邦机构将目标对准了参与建立主导市场的大型医疗集团的最积极的私人股本公司之一。

　　在一次采访中，联邦贸易委员会主席莉娜·汗证实，她的机构希望通过这起诉讼传递一个信息。威尔士卡森和USAP“收购了最大的麻醉诊所，然后抬高价格，参与价格设定和市场分配计划，”汗说。他于2021年被乔·拜登总统任命为反垄断执法机构负责人，其任务是打击医疗保健行业的整合。“这一行动提醒市场，我们将仔细审查卷收计划。”

　　近年来，私人股本对医生集团的大量且不断增长的收购，引发了人们对医疗成本、护理质量和提供者临床自主权影响的日益担忧。《美国医学会内科杂志》(JAMA Internal Medicine)去年发表的一项研究发现，麻醉科在被私募股权公司收购后，收费上涨了26%。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Berkeley)商业管理学助理教授安巴尔·拉·福吉亚(Ambar La Forgia)是《美国医学会杂志》那篇文章的合著者之一，他说:“现在我们看到了这起诉讼带来的审查。”“这起诉讼将使企业更加小心，不要在当地建立太多的市场力量。”

　　联邦贸易委员会的诉讼称，USAP和威尔士卡森公司参与了一项反竞争计划，以获得市场力量，并推高医院麻醉服务的价格。联邦贸易委员会还指控USAP和威尔士卡森(Welsh Carson)与竞争对手的麻醉集团达成协议，提高价格，并相互排斥对方的市场。威尔士卡森于2012年成立了医疗集团，并已将其扩展到八个州。

　　诉讼称，USAP目前控制着德克萨斯州60%的医院麻醉市场，其价格是该州其他麻醉供应商中位数的两倍。在得知USAP将在一次收购后提高利率后，USAP的一位高管写道:“太棒了!查清，”民事诉状上写道。

　　威尔士卡森在一份书面声明中称，联邦贸易委员会的诉讼“既没有事实依据，也没有法律依据”。威尔士卡森还持有放射学、骨科和初级保健集团的大量股权。它表示，USAP的商业利率“近10年来没有超过医疗成本通胀率”。

　　这家总部位于纽约的公司还表示，其对USAP的投资“使独立麻醉师能够为服务不足的人群提供更好的临床结果”，而联邦贸易委员会的行动将损害临床医生和患者的利益。Welsh Carson拒绝了采访其高管的请求。

　　"这是一种相当普遍的累积策略，一些大型私募股权公司肯定在想，是否会有更多FTC投诉，"布鲁金斯谢弗健康政策倡议副主任Loren Adler表示。“如果联邦贸易委员会在法庭上胜诉，它将产生寒蝉效应。”

　　Khan说，自从联邦贸易委员会向USAP提起诉讼以来，该机构已经从其他健康领域的人们那里收到了应该仔细审查的卷宗信息。“我们的资源有限，但这是我们感兴趣的领域，”她说。“我们希望把重点放在我们认为危害最大的地方。”

　　在医生收购交易中，私募股权公司通常主要是用借来的钱来收购一家大型医疗集团的控股权，向医生所有者支付一笔可观的预付款，以换取大幅削减他们未来的薪酬，并组建一个管理团队。然后，它们寻求在同一地域市场收购规模较小的集团，并将它们捆绑到原来的医疗集团中，以获得更大的议价影响力和运营效率。

　　这家私募股权公司的目标是每年至少获得20%的股息，然后在三到七年内以至少三倍于收购价的价格将该集团出售给另一家投资者。批评人士表示，这种短期投资模式促使投资者和医疗集团提高价格和裁员，以尽快获得巨额利润。

　　"私募股权正试图快速获取价值，并出售公司获利，因此有更多动机迅速提高价格，以获取更高收入，" La Forgia表示。

　　《美国医学会杂志》(JAMA)去年发表的一项研究显示，在出售后的两年内，私募股权拥有的皮肤科、胃肠病学和眼科诊所向保险公司收取的每笔索赔费用平均比非私募股权拥有的诊所高出20%。

　　对于医院系统收购医生的做法也存在类似的担忧，这也提高了价格。阿德勒说:“有证据表明，私募股权和医院收购医生业务对消费者都是不利的，所有的收购者都应该受到审查。”

　　批评人士警告称，私人股本收购医疗集团也可能危及医疗质量。丹佛麻醉师克里斯·斯特劳斯(Chris Strouse)曾在USAP全国董事会任职，但因不赞成而于2020年离开了该公司的科罗拉多州小组，他提到了人员短缺和管理不善引起的患者安全问题。他说，USAP会安排轮班，这样三到四个医生就可以互相交接一个手术程序，他说这是有风险的。此外，USAP还经常要求麻醉师在24小时随叫随到的轮班后继续工作。“文献表明，这超出了安全范围，”他说。因此，许多供应商离开了USAP，他补充说。

　　长期以来，联邦贸易委员会在监督医生团体的合并方面一直很松懈，部分原因是联邦法律不要求公开报告这些交易，除非它们的价值超过1.114亿美元，这个门槛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调整。降低这个门槛需要国会采取行动。因此，监管机构可能不知道许多导致市场逐渐集中的交易，这使得供应商可以向保险公司和雇主的健康计划提出更高的价格。

　　意识到这一问题后，联邦贸易委员会在6月份提议加强对计划合并的公司的报告要求，希望能发现以往可能导致市场力量过大和价格上涨的小型集团收购行为。此外，在7月份发布的合并审查指导方针草案中，联邦贸易委员会和司法部表示，他们将考虑一系列规模较小的收购的累积效应。

　　"私募股权公司进行系列收购的方式是，每一笔单独的收购都不引人注意，但总的来说，它们带动了整个市场，" Khan表示。“在合并报告表格和新的合并指引之间，我们希望能够更好地抓住非法的累积计划。”……这将使我们能够更早地停止卷货。”

　　但高伟绅律师事务所(Clifford Chance)的律师布莱恩?康克林(Brian Concklin)表示，FTC提出的报告要求将阻碍许多合法的合并。高伟绅律师事务所的客户包括私人股本公司。他说:“认为他们需要所有这些信息来捕捉减少竞争的交易的想法似乎被夸大了，而且是错误的，因为这些交易中的绝大多数都没有减少竞争。”“如果不是所有客户都遵守，对大多数客户来说将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然而，研究人员和雇主团体对联邦贸易委员会的行动感到鼓舞，尽管他们担心这太少，太迟了，因为合并已经大大减少了竞争。甚至有人说，市场已经失灵，需要进行价格管制。

　　全国医疗保健购买者联盟(National Alliance of Healthcare buyers Coalitions)首席执行官迈克·汤普森(Mike Thompson)表示:“医疗服务提供者能够在没有提高质量、价值或可获得性的情况下，对服务收取更高的价格。”“联邦贸易委员会加强监管是一件好事。但这匹马已经出了马厩。如果我们没有更好的执法，我们就不会有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