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在一个虚拟的市政厅里，犹他州一家数字营销和技术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他正在强迫员工返回办公室)庆祝了一名员工的牺牲，这名员工因为他的决定而不得不卖掉家里的狗。他还质疑了那些不同意的人的动机，指责一些人悄悄辞职，并对全职工作与主要照顾孩子的兼容性表示怀疑。

　　Clearlink首席执行官詹姆斯?克拉克(James Clarke)要求员工在办公室工作的决定令许多员工感到意外，因为就在10月底，克拉克本人还曾在电子邮件中表示，他“没有计划”要求员工在办公室工作，而且Clearlink聘用的一些员工也明白，公司是“远程优先”的。

　　但该公司本月告诉员工，“情况”已经“改变”，因为Clearlink和许多其他公司一样，一直在努力适应摇摇欲坠的经济，最近经历了一轮裁员。为了启动公司，克拉克在4月3日向全公司发送了一封电子邮件，要求从4月17日开始，居住在公司位于犹他州德雷珀的新总部50英里范围内的人，除了有限的例外情况，每周有四天要来办公室上班。他写道，这一决定是为了在“充满挑战”的环境中改善公司的业绩。

　　在一次视频会议上，克拉克解释了这些变化背后的原因，他对员工们说，据他推断，大约有30名员工一个月没有打开笔记本电脑(那些安静的辞职者);大声怀疑是否有些远程员工在秘密地做多份工作;由于最近人工智能的进步，他要求公司将生产率提高到“正常产量的30到50倍”，同时还提到了“犹太教-基督教伦理”，并指出，出于不明确的原因，他曾就读于牛津大学和哈佛大学。

　　他说，他所要求的只是人们走进办公室，为公司付出“血汗和泪水”。他补充说:“我挑战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比我努力，但你们做不到。”

　　为了鼓舞士气，克拉克花时间特别关注了一名因为他的决定而卖掉了家里的狗的员工，称这是“正在做出的牺牲”的一个例子，他说，作为一个“宠物人性化运动的领导者”，这让他很伤心。

　　克拉克还担心，这种转变会对那些主要照顾孩子的人造成不应有的伤害，因为他们必须支付额外的托儿费。这位首席执行官对单身和职业母亲能否在继续照顾孩子的同时满足公司的期望表示怀疑，他说，虽然“这是可以做到的……但这会给职业母亲的生活增加太多压力，我永远不想给任何人增加压力。”

　　此外，他说，可以说，拥有一份全职工作并担任主要照顾者“对你的雇主和这些孩子都不公平”。

　　“现在，我不一定相信，”他澄清道。“但我确实相信，只有最罕见的全职护理人员才能同时成为高效的全职员工。”他接着说，他相信这些数据会“及时”支持这一观点，尽管他随后指出，为了证明任何一个特定的观点，数据可能会被扭曲和操纵。

　　Clearlink发言人Layne Watson拒绝回答有关公司决定和沟通的具体问题，只表示这是" Clearlink内部业务"问题，复职将有助于公司实现"集体目标"。

　　沃森补充说:“我们期待着这些团队成员加入我们位于德克萨斯州德雷珀的新的世界级全球总部，并感谢我们所有忠诚的团队成员的努力，包括那些在办公室工作的人和那些将继续远程工作的人，因为我们共同完成了最好的工作。”

　　大约在市政厅召开前三个月，这家总部位于犹他州的公司已经开设了新总部，克拉克称其为“令人惊叹的”、“顶级的”和“世界级的”。就在10月26日，克拉克还在电子邮件中表示，“没有计划要求任何人在德雷珀的新办公室或圣彼得办公室工作”，甚至还特意强调了这句话。

　　但在视频会议中，他承认自己“或许”“天真”地希望人们无论如何都会来。“我以为你们所有人每天都想在这个世界级的设施里度过。唉，事实并非如此，”他在会上表示。

　　这位首席执行官表示，他已经看到那些开始进来的人的“协作、生产力和问责制”得到了改善，而且由于该国已经“摆脱了大流行”，他认为现在是时候转变了。

　　Clearlink在一份公司文件中进一步解释了这一决定，称这是一个“永久性决定”，“不是可选的”，“除非业务出现特殊需求”，否则不会重新考虑。然而，该公司也指出，这项规定只适用于居住在公司总部50英里半径内的35%的员工(“大约275人”)，这是根据员工的档案地址和谷歌地图确定的。

　　该公司还表示，员工不能绕过授权，现在就搬到半径之外，称这将“与这一决定的目的背道而驰”。

　　文件称，除了特殊例外，那些不愿来办公室的员工将面临“纠正措施”。Clearlink表示:“领导层认为，这是目前确保公司近期和长期成功的最佳决定。”

　　在这份文件中，该公司解决了一些潜在的问题，比如为什么没有采取分阶段的方法(“改善业务业绩的紧迫性促使我们需要尽可能多的人手”);住在离办公室49英里远的人是否会因为住得更近而加薪(“没有要求员工搬得离办公室更近。因此，将不提供额外的补偿或报销”);以及公司是否会考虑提供办公室日托服务(“考虑到最近的业务业绩，目前还不能考虑这一点”)。该公司补充说，它也不会重新启用UberEats代金券。

　　该公司表示，它理解这项任务可能会激怒自疫情大流行以来开始在Clearlink工作的员工，他们的理解是，他们将被允许远程工作，但这种理解在新的气候下不再适用。

　　克拉克言论的剪辑视频很快被上传到Reddit和YouTube上，引发了网上的愤怒。一位Reddit用户问道:“谁会愿意为这样的人工作?”另一个人说，“如果你在清晰链接工作，你应该辞职。”

　　Clearlink以版权为由，成功地让这些网站撤下了视频。但是Motherboard获得了一份拷贝——已经在网上复制——并与两名员工交谈，获得了各种电子邮件、备忘录和额外的视频材料。

　　去年，克拉克回到公司担任首席执行官，十年前他卖掉了公司，创办了一家投资公司。他说，2001年，在大学期间与一位“极其难相处的经理”打过交道后，他受到启发创办了这家公司，并成为了自己的老板。

　　去年，在科技和商业网站犹他商业(Utah business)的一篇专栏文章中，克拉克写了在疫情期间重新加入公司的挣扎。他说，他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华尔街以外的人”，“一个无名小卒，必须重新赢得那些让Clearlink成为伟大公司的人的尊重。”他写道，更糟糕的是，每个人都在家工作。

　　“Clearlink宣称自己是一家虚拟公司，我们错过了最好的商业所需要的那种触感的、真实的元素。在这个虚拟环境中，了解现有员工并尝试调整和扩展业务一直是一项挑战。”“我相信，结合一些虚拟的，但主要是面对面的环境，我们才能真正让最好的企业和最好的人运作起来。”

　　在本月的会议上，克拉克的语气明显更加严厉。他似乎一度猛烈抨击了在他重新掌权之前控制该公司的人，称其中一人曾是“滑雪向导”，另一人曾是银行出纳。

　　“那是你信任的人，”他说。

　　他还对自己的员工提出了指责，这些指责似乎在他回到公司后就开始在他内心滋长。他批评说，太多人“自然地”愿意“背后中伤、抱怨、吹毛求疵或批评”。他提出了一些“毫无意义”的问题，缺乏普遍的“尊重”;称自己的一些员工为“批评者或权威人士”，却没有真正的答案;并宣称，多样性、公平和包容“只有在你能够尊重甚至敬畏那些直接反对你或你所选择的社区观点的人的地方才能存在。”(据报道，去年夏天，克拉克与其他知名商界领袖一起在犹他州为佛罗里达州共和党州长罗恩·德桑蒂斯(Ron DeSantis)举办了一系列筹款活动。)

　　“很多人会说，你只是你服务不足的社区的声音，”他说，大概指的是那些说了让他不安的话的员工。但是，他补充说，“许多声音最大的人根本不代表他们的社区。”

　　“在这些市政厅里，只有我一个人被比作华尔街的重罪犯。我因为信仰而受到批评，我上的大学与哈佛或牛津完全无关，我是这两所大学的校友，但这两所大学也是在犹太-基督教伦理下建立和运作的，”他说。“许多留在Clearlink的人发表的这些偏见、争论、虚伪和不公平的言论，都不是认识我的人说的。”

　　克拉克本科就读于杨百翰大学。Motherboard看过的另一段视频显示，克拉克说，“被判有罪的华尔街重罪犯”是1987年奥利弗·斯通(Oliver Stone)电影《华尔街》(Wall Street)的反派戈登·盖柯(Gordon Gekko)。看来这样的言论将不再被容忍。

　　他说:“我接受了，我听了，我很友好，我也很友好地回应，但仅此而已。”“你把我的好意误解为软弱。你们一直在这样做，这将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