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识正在形成。12月5日，大赦国际在调查后得出结论，“以色列已经并继续对被占领的加沙地带的巴勒斯坦人进行种族灭绝”。几天后，欧洲宪法和人权中心（ECCHR）表示，经过研究和分析，它得出结论，“以色列正在对加沙的巴勒斯坦人进行种族灭绝，这在法律上是合理的”。

　　几天后，人权观察组织（HRW）宣布，“以色列当局应对灭绝种族的危害人类罪和种族灭绝行为负责”，无国界组织报告说，其医疗队“在加沙北部看到明显的种族清洗迹象”。11月早些时候，人权观察组织还得出结论，以色列在加沙的行动构成了“战争罪”和“反人类罪”，似乎“也符合种族清洗的定义”。

　　继去年11月国际刑事法院（ICC）以涉嫌战争罪和反人类罪对本杰明·内塔尼亚胡（Benjamin Netanyahu）和约阿夫·加兰特（Yoav Gallant）发出逮捕令之后，所有这些最近的判决都在年底强调将加沙的袭击归为违反国际法的行为。他们与国际法学家委员会和联合国一起谴责以色列的战争。根据构成世界法律和道德权威的法院和人权组织的说法，这个国家及其国家元首现在都是不法之徒。

　　但判决、强硬的措辞和建议的措施在真空中回响：没有执行。美国继续保护以色列，反对正在形成的全球共识，并武装它。其他支持者使用漏洞和谜语的语言，这是我们自战争开始以来已经习以为常的。英国暂停了一小部分武器出口，但坚称它仍然是该国的“坚定盟友”，仍将与内塔尼亚胡接触，但也将以某种方式遵守其法律义务。法国提出了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法律解读，声称内塔尼亚胡实际上享有豁免权，因为以色列不是国际刑事法院的签署国（这种解读也将豁免权延伸到弗拉基米尔·普京和奥马尔·巴希尔）。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加沙正在遭受的不仅仅是一场违反法律、侵犯人权的袭击，而是一场历史性的袭击。根据一个监测平民伤亡的组织Airwars的说法：“从几乎每一个指标来看，以色列在加沙的第一个月对平民造成的伤害是21世纪任何一次空袭都无法比拟的。”以色列军事人员的供词和证词补充了几个月研究工作得出的观点。以色列报纸《国土报》刊登了在加沙服役的以色列国防军士兵的报道，称平民，甚至儿童，都被当作战斗人员对待。专制甚至竞争性杀戮的政权被形容为“注射了类固醇的狂野西部”。

　　这些描述不仅记录了合法和军国主义的交战方法，还详细描述了无法理解的杀戮、饥饿、致残、酷刑和心理创伤。

　　这些调查揭示了平民可能遭受的各种痛苦。破碎的小尸体，腐烂的婴儿，被压扁的尸体，乱葬岗，被夷为平地的社区，以及失去亲人的人极度的悲伤。这是一场屠杀。这一切都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由巴勒斯坦公民和记者直播和发布，由外人见证，由以色列人自己描述。

　　尽管我们看到了压倒性的证据，但仍然没有改变。战争仍在继续。一些看似突破的事情，比如国际法院（ICJ）的第一次听证会，现在看起来像是观察演习。人们开始感到，无论犯罪行为者触犯了什么刑事底线，都不会被阻止或绳之以法，这让人深感困惑，甚至感到沮丧。

　　但是失败并不在于对加沙正在发生的事情的描述。正如莉娜·蒙泽尔（Lina Mounzer）所写的那样，失败在于“这个语言本应在其中发挥作用的世界的腐朽下层结构”。现在的危险是巴勒斯坦人会死两次，一次是在现实生活中，第二次是在道德生活中，在道德生活中，强国削弱了塑造我们所知世界的标准。以色列的盟友甚至拒绝接受种族灭绝和种族清洗的说法，更不用说对这些说法采取行动了，这迫使世界接受这样一种观点：权利不是由人类赋予的，而是由决定谁是人类的各方赋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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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为什么愤怒必须继续下去，即使它被简化为记录和撰写报告。无论在欧洲和美国的领奖台上表演的是什么语义杂技，这些报告都记录了犯罪正在发生的事实。加沙人民的权利可能已经在地面上化为乌有，但他们可以在公共记录中得到维护。无论战争何时结束，这些记录都将阻止，或至少是妥协，改写历史和否认暴行的企图。

　　当谋杀继续进行时，阻止它成为完美犯罪的是人们留在现场，大声说这是谋杀，指出罪魁祸首，说出死者的名字，哀悼他们，守夜，并激烈地保护他们的赔偿权利。到时候，巴勒斯坦人将欠下巨额赔款。他们所受的苦难必须记录下来。

　　“如果我必须死，”在加沙战争初期被杀的巴勒斯坦诗人Refaat Alareer写道，“让它带来希望，让它成为一个故事。”这种希望也在于不让死亡仅仅作为一个事实而过去。如果他们必须死，那就让他们死吧。

　　Nesrine Malik是《卫报》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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