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Alexander Simonsen on unsplashfrancesca Paris，纽约时报

　　经过多年的稳定，美国针对曾经常见的儿童疾病的疫苗接种率一直在下降。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的数据显示，在全国范围内，拥有完整麻疹疫苗接种记录的幼儿园儿童比例从COVID-19大流行前的约95%下降到去年的不到93%。小儿麻痹症、百日咳和水痘的免疫率也同样下降。

　　平均比率仍然很高，但这些全国数字掩盖了一些州、县和学区更为急剧的下降。

　　在这些地区，疫苗接种率的下降正在创造新的学生群体，他们不再受到群体免疫的保护，而群体免疫的范围被认为足以阻止疫情的爆发。对于一个社区来说，疫情可能具有极大的破坏性。对于儿童来说，麻疹和其他曾经常见的儿童疾病可能导致住院治疗和危及生命的并发症。

　　在大流行初期，大多数州的免疫接种率下降，并在随后的几年中继续下降。

　　各州，而不是联邦政府，制定和执行自己的疫苗授权，但即将上任的特朗普政府可能会鼓励反疫苗情绪，破坏州计划。候任总统提名的卫生部长小罗伯特·f·肯尼迪（Robert F. Kennedy Jr.）传播了疫苗会导致自闭症的错误理论，以及其他错误信息。

　　但在肯尼迪最近的政治崛起之前，免疫率已经下降了好几年。

　　目前估计有28万名幼儿园儿童没有接种麻疹疫苗，比大流行前增加了约10万名儿童。

　　田纳西州纳什维尔范德比尔特大学医学中心的传染病专家威廉·沙夫纳博士说：“这些口袋只是在等待麻疹的引入。”“这是迟早要发生的麻烦。”

　　为什么利率在下降？

　　由于疫情使人们对该国公共卫生系统的信任紧张，更多幼儿园儿童的家庭以医学、哲学或宗教原因为由，正式选择不接种常规疫苗。还有一些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提交完整的疫苗接种证明，陷入了不遵守规定的境地。

　　豁免的转变大多是沿着政治路线进行的。在去年11月支持特朗普竞选总统的州，获得官方豁免的学生人数平均有所增加（除西弗吉尼亚州外，其他地方都在增加）。在支持副总统卡玛拉·哈里斯的几个州，豁免率有所上升，包括俄勒冈州、新泽西州和明尼苏达州，但在大多数州，豁免率保持相对平稳或下降。

　　不遵守的模式看起来不同：没有接种疫苗记录的儿童比例在红色和蓝色州都大幅上升。

　　并不是所有记录缺失的儿童都没有接种疫苗。有些人正在接种疫苗，但由于大流行而被推迟，还有一些人从未提交过文件。学校应该禁止违规学生入学，但是否这样做因州和学校而异。

　　调查显示在这个问题上出现了新的深刻的党派分歧。2019年，67%的民主党人和民主党支持者告诉盖洛普，儿童免疫接种“极其重要”，而共和党人的这一比例为52%。五年后，民主党人的热情略有下降，降至63%，而共和党人和共和党支持者的热情则降至26%。

　　如今，31%的共和党人表示，“疫苗比它们原本要保护的疾病更危险。”只有5%的民主党人持同样观点。

　　“就人们对科学的感觉和对政府的怀疑而言，似乎存在分歧，”密歇根首席医疗执行官娜塔莎·巴格达萨里安博士说。“我认为这些分歧在疫苗接种率上变得越来越明显。”

　　许多州的立法者都试图取消学校的疫苗授权，但大多数变化都很小：路易斯安那州要求学校将任何授权通知与豁免法信息相结合；爱达荷州允许18岁的学生豁免自己；蒙大拿州停止从学校收集免疫接种数据。

　　但在一些地方，州级政策的变化（或缺乏变化）似乎对利率产生了直接影响。

　　在密西西比州，长期以来幼儿园麻疹接种率一直是全国最高的，一名联邦法官命令该州允许宗教异议；该州的疫苗接种率下降。相比之下，西弗吉尼亚州州长否决了一项放宽学校疫苗政策的法案；该州现在的比率最高。

　　缅因州和康涅狄格州的感染率上升，这两个州在疫情期间取消了非医疗豁免。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数据显示，阿拉巴马州的死亡人数也有所上升，但该州拒绝就原因置评。

　　脆弱的口袋

　　流行病学家说，当麻疹疫苗接种率降至90%以下时，疫情就会变得更加难以控制。在低于这一水平的某一点上，如果引入麻疹，传播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根据《纽约时报》对22个州的详细数据的分析，与五年前相比，疫苗接种率低于90%的学校增加了数千所。

　　在红州和蓝州，在大城市和小农村地区，都可以发现入学率下降的学校。

　　亚利桑那州亚瓦派县的麻疹疫苗接种率从83%降至75%；华盛顿海岸线上的太平洋县从93%上升到78%；在纽约市外的新泽西州联合县，这一比例从97%上升到93%，这些地方跨越了政治光谱。

　　这些数字只反映了幼儿园儿童的疫苗接种率，通常是在学年的中途，所以他们包括了可能晚些时候完成疫苗接种或将继续完成疫苗接种的学生。在整个美国，大多数学生仍然受到儿童疾病的保护。

　　但是，最近爆发的儿童疾病证明，全国范围内的高发病率并没有帮助那些不再受群体免疫保护的地区。麻疹和百日咳病例去年都有所上升；2022年，纽约一名男子因小儿麻痹症部分瘫痪。

　　日益高涨的反疫苗情绪只是公共卫生挑战的一部分。在明尼阿波利斯公立学校，幼儿园儿童麻疹、腮腺炎和风疹疫苗的完成率从90%左右下降到75%。该地区的豁免率几乎没有变化；相反，更多的学生接种记录不完整。

　　明尼阿波利斯卫生局公共卫生倡议主任路易莎·佩索阿-布兰道（Luisa Pessoa-Brandao）说，这些学生的家庭中很少有人强烈反对接种疫苗。其中一些人是最近搬到这个地区的移民，要么没有注射，要么没有记录。另一些人在大流行期间没有定期去看医生，也失去了寻求预防保健的习惯。

　　“我认为我们将在一段时间内迎头赶上，”Pessoa-Brandao说。

　　根据该州的数据，虽然明尼阿波利斯的疫苗接种率在下降，但邻近的圣保罗公立学校的疫苗接种率却从91.4%左右上升到93%左右。

　　该学区将这一增长归因于2021年引入的严格的新程序，包括用母语给家庭写信和打电话；在地区范围内提供更多疫苗；每月的合规报告——这是一项额外的工作，不是每个地区都有能力或愿意去做。

　　仍然有家长选择不参加。但在去年麻疹爆发期间，一些人改变了主意，圣保罗区卫生与保健主任丽贝卡·施密特（Rebecca Schmidt）说。

　　“对麻疹的恐惧，”她说，“有时比获得豁免的容易程度更大”。

　　本文最初发表于《纽约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