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在华盛顿特区，在一群极端的“华府精英”中——落名者、奋斗者、媒体八卦者——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威胁要对他的敌人进行报复，这已经变成了一场非常具体（也非常荒谬）的地位竞争。

　　这个笑话奥利维亚·特洛伊听了太多次了，她已经准备好了一个老掉牙的反击。当紧张的记者和取笑的华盛顿特区人士向特罗伊（终身共和党人，在成为直言不讳的特朗普批评者之前曾担任前副总统迈克·彭斯（Mike Pence）的国土安全顾问）提问时，她回答说，他们可能会被关进毗邻的Guantánamo湾监狱，她回答说：“我有关塔那摩监狱的投资组合，所以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

　　在这个国家首都，特朗普上任时承诺报复，但他的意图范围仍然模糊，在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时刻，许多已知的特朗普批评者非正式地分成了两个相邻的阵营：有些人，像特洛伊一样，有真正的理由对总统的威胁感到震惊，正在悄悄地采取措施保护自己和家人，还有一些人，大声地——经常是开玩笑地——喋喋不休地说，特朗普和他的团队可能会把他们扔进劳改营。（人们希望，在特朗普的圈子里也有一些人在开玩笑，说他们可能会把谁扔进假想的古拉格集中营。）

　　尽管许多打上“抵抗”（Resistance）大红R标志的人现在都渴望远离特朗普的视线，但华盛顿的其他人物却在积极地自我认同，认为自己可能成为特朗普的目标，这在华盛顿特区非常重要。通常，那些公开谈论要被扔进古拉格的人，对古拉格来说可能甚至不够重要。

　　在特朗普第二次就职典礼前夕举行的众多奢华派对中，一位白宫记者向我坦白，最近在即将卸任的白宫幕僚长杰夫·齐恩茨（Jeff Zients）办公室的一次会议上，这位记者——主要是开玩笑地——要求进入优先赦免名单。在拜登执政期间的最后一期《深夜秀》中，斯蒂芬·科尔伯特也玩起了这个玩笑，他对观众说：“下次你们看到我的时候，唐纳德·特朗普就是总统了。”你也许看不到我！接下来的四年，接下来的四年，我们一天一天地来。”

　　如果是经典的“华盛顿“读”是扫描一本书的索引，找到自己的名字，然后疯狂地翻到列出的页面，然后，就连特朗普提名的联邦调查局局长卡什·帕特尔（Kash Patel）在附录B（“行政部门深层政府”）中提到的政府黑帮，在某些圈子里都可以作为地位的象征。

　　“对很多人来说，这是一个几乎不加掩饰的玩笑——它在开玩笑，说你有多重要，”“Pod Save America”节目的联合主持人汤米·维托尔（Tommy Vietor）告诉我，他已经听过很多这样的笑话了。“在很多圈子里，这已经成为一种标准的问候方式：‘劳改营见。’‘我希望我们能得到漂亮的古拉格。’”

　　“然后，每隔一段时间，”他补充说，“就会有人对那些真的很害怕或雇了律师的人开这个玩笑，这就不那么好笑了。”

　　蒂姆·米勒（Tim Miller）曾是共和党人，后来成为特朗普的狂热批评者，现在为The Bulwark撰稿。他告诉我，他不仅经常听到这个笑话，有时还会发现自己“条件反射性地说出来”，就像谈论天气几乎是一种不自觉的谈话拐杖一样。他说：“在我这么做之后，我只是澄清一下，我实际上并不认为我要去古拉格集中营，有些人真的会受到这届政府的威胁，我们可能应该把重点放在这个问题上。”

　　在就职典礼当天，乔·拜登总统发布了一些先发制人的赦免令，其中包括他的五名家庭成员、1月6日众议院委员会的议员，以及特朗普威胁过的人，包括冠状病毒大流行期间美国顶级公共卫生专家安东尼·福奇（Anthony Fauci）和退休将军马克·米利（Mark Milley），特朗普在《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发表了他的个人介绍后，提出了处决他的想法。其他引起特朗普愤怒的人，无论是在公开场合还是私下里，都对自己不在拜登的赦免名单上感到遗憾。

　　亚历山大·温德曼中上校的妻子雷切尔·温德曼（Rachel Vindman）在国会作证，称2019年特朗普与乌克兰总统通了电话，特朗普在电话中要求他调查拜登的儿子亨特。在拜登获得赦免后，蕾切尔在社交媒体上写道，“无论我的家人发生什么，都要知道：没有提出或讨论过赦免。”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所感受到的背叛和伤害。”她的丈夫出现在帕特尔的阑尾。

　　在他第二任总统任期的最初几周，特朗普含糊地谈到了惩罚他认为的敌人的计划，尽管他已经采取措施铲除政府中那些他认为是反特朗普的“深层势力”的一部分。在某些方面，帕特尔书中的清单是有启发意义的。附录提到了特朗普已经注意到或开始瞄准的知名人士：拜登（“有趣的是——也许是可悲的是，”特朗普在就职典礼后接受福克斯新闻（Fox News）主持人肖恩·汉尼提（Sean Hannity）的第一次采访时指出，拜登没有赦免自己）；特朗普的前国家安全顾问约翰·博尔顿（特朗普上任几小时后就取消了美国特勤局对博尔顿的保护，因为他面临来自伊朗的生命威胁）；以及福奇（上周，特朗普还解雇了福奇的安保人员）。然而，这份名单也提到了伊丽莎白·迪布尔（Elizabeth Dibble）和内莉·欧尔（Nellie Ohr）等人，他们被认为是深谋深算的人，几乎不是家喻户晓的名字，他们被指控的罪行过于复杂和模糊，无法迅速解释清楚。

　　帕特尔此前还在社交媒体上分享了一个表情包，内容是他挥舞着电锯，劈开一段原木，上面刻有所谓敌人的图像，从“假新闻”、CNN和MSNBC，到拜登、前共和党议员利兹·切尼（Liz Cheney）和前民主党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Nancy Pelosi）等人。

　　就在选举日之前，特朗普的长期筹款人卡罗琳·雷恩（Caroline Wren）分享了一名亚利桑那州记者在X上的帖子，写道：“他应该是第一个被送进古拉格的记者。”她后来说她是在开玩笑。迈克·戴维斯（Mike Davis）是特朗普最直言不讳的外部法律捍卫者之一，他领导了非官方的社交媒体大队，威胁要把记者和其他被认为是敌人的人扔进“古拉格”，他对《华盛顿邮报》（the Washington Post）说，这些言论是激怒左派的“喷子”。

　　但现在，回到椭圆形办公室的特朗普继续表现出惩罚那些得罪他的人的意愿，特朗普盟友的这种声明可能会更具威胁性。在就职典礼当天，戴维斯发布了十多条关于X的帖子，根据不同的观点，这些帖子可以被解读为喷子或威胁。“亲爱的国会：我们需要一笔补助金来养活联邦监狱里的温德曼一家，”他在一封邮件中写道。“亲爱的托尼·福奇：掷骰子吧。拒绝赦免。看看会发生什么，”另一条写道。在第三封邮件中，他用了他对特朗普的许多敌人重复的方式，点名称呼拜登的前国土安全部长，写道：“亲爱的亚历杭德罗·马约卡斯：不赦免你和你的员工？”

　　“没有人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当我打电话询问他的公职时，戴维斯说。“如果他们没有做错什么，他们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如果他们没有做错什么，他们为什么需要赦免呢？”

　　特朗普及其盟友关注的一些人已经开始采取措施保护自己。例如，特洛伊聘请了一名律师，最近确保她和她的家人都有最新的护照。与此同时，蕾切尔·温德曼（Rachel Vindman）告诉我，她和家人两年前从弗吉尼亚搬到了佛罗里达——在女儿上六年级的时候把她连根带到了这里——部分原因是他们“想住在一个更隐秘的地方”。（她还说，她已经准备好离开华盛顿的泡沫，渴望有一个“新的开始”。）

　　从很多方面来说，特朗普的对手仅仅担心报复的前景——促使他们雇佣私人保安或紧张地对古拉格进行咆哮——对MAGA世界来说就已经足够胜利了。在赢得连任后，特朗普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份不受欢迎的个人和团体名单，其中包括“不繁荣的美国人”、“笨得像石头”的约翰·博尔顿和他的前副总统彭斯。他说，未来的政府雇员如果曾与名单上的人共事或得到名单上的人的支持，就不应该申请。

　　“那是金融古拉格，”一名匿名人士告诉我，因为他曾为特朗普名单上的三个人或实体工作过，他不希望自己的生意被拒之门外。“它不完全是一个古拉格，但它确实有一种寒蝉效应。”

　　同样，那些没有从拜登那里得到赦免的人担心保护自己的经济任务令人生畏。“你没有想到那些即将被摧毁的人吗？他们为自己辩护，他们没有国会的报道，他们不是政客，不是百万富翁，他们没有几十个政治行动委员会保护他们。”Troye问道。“有些人拿着政府的薪水工作。（拜登的发言人拒绝就拜登相对有选择性的赦免发表评论。）

　　在俄罗斯生活了几年的温德曼说，虽然没有人确切知道特朗普的第二个任期会发生什么，但她在莫斯科的经历或许能让我们窥见一二：同事们会自我监督，其他俄罗斯人会主动采取他们认为会取悦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的行动。

　　“这从来都不是直接要求，”她告诉我。“这是一件更默契的事情。”

　　温德曼有朋友会定期来看她，她说她整个选举之夜都很清醒。她的丈夫和他的双胞胎兄弟尤金·温德曼（Eugene Vindman）在弗吉尼亚州，后者是该州郊区选民选入众议院的民主党人，告诉女儿特朗普获胜的任务落在了她身上。“最难熬的是躺在床上，醒着，担心着，”她说。“她上八年级，也许她和我们在一起的最后四年会被这种骚扰所破坏。”

　　感恩节假期期间，特朗普的亲密盟友埃隆·马斯克（Elon Musk）指责亚历山大·温德曼（Alexander Vindman）“叛国”，并警告说“他将受到适当的惩罚”，蕾切尔·温德曼（Rachel Vindman）告诉我，她最关心的是她的公家和98岁的祖母，他们听到了这番话，为她的家人感到担忧。

　　但就个人而言，温德曼说，她正在努力寻找日常的快乐，并为自己和家人保持正常的感觉。她的丈夫最近把他的硕士论文写成了一本书，名为《现实主义的愚蠢》，将于2月底出版。当我问她是否考虑过劝他不要发表文章，因为这样会让他们的家庭重新回到公众视野中时，她语气坚决地说：“你会因为这样做可能会激怒他们，或者让你成为公众关注的焦点而拒绝吗？”她问。“这是对自己生活的一种无声的反抗。”

　　“这可能是个错误。我想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了。”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嗯，我想我们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