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鲁大学决定扼杀其“机构声音”,不再就有争议的问题发表声明。
多年来,这所常春藤盟校一直就从堕胎到“黑人的命也重要”(Black Lives Matter)等热点话题发表声明,如今它将采取一种“机构中立”的标准,以置身于文化战争之外。
大学校长毛里·麦金尼斯周三宣布,学校将保持沉默,“除非在极少数情况下,否则不会发表涉及公共、社会或政治意义的声明。”
是时候了。
谁在乎大学作为一个集体对最近的选举结果或流行的抗议活动的看法呢?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学校长要为社区里的每个人说话,假设他们都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意见的多样性到底怎么了?
耶鲁大学迈出了正确的一步,现在是其他大学效仿的时候了。
麦金尼斯任命了一个机构意见委员会(Committee on Institutional Voice)来决定商学院在当前事件上应该采取什么立场——如果有的话——经过七周的会议,该委员会得出的结论是:几乎没有立场。
在哈马斯10月7日对以色列发动恐怖袭击之后,学校应该发表什么意见,不应该发表什么意见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点。许多学院和大学一反常态地保持沉默,不愿谴责发生的暴行,因为担心会激怒校园活动人士。
可以理解的是,这种选择性的沉默让许多犹太学生感到被抛弃了。
耶鲁大学的委员会在他们的报告中指出:“当领导者只谈论一个问题而不谈论其他问题时,社区的一些成员可能会感到被边缘化,因为他们的担忧被忽视了,而其他人却没有。”
在耶鲁大学,前校长彼得·萨洛维最终于2023年10月10日发表了一份措辞谨慎的声明,题为“中东战争”。
但是委员会绝对是正确的,全国各地的大学在10月7日发表声明时犯了错误,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做了的话。
斯坦福大学研究人员的分析发现,在10月7日发表声明的学校中,有49%最终发表了后续声明,收回或为最初的声明道歉。只有13%的声明提到了反犹主义。
当然,首先不应该期望学院和大学采取机构立场,毕竟,机构没有意见,它们里面都是有自己意见的人。
但他们把自己逼入了一个不可能赢的境地,因为他们的过往记录太可笑了。他们的沉默很能说明问题,正是因为大学在过去无法停止发表声明。
在耶鲁大学,前校长彼得·萨洛维于2020年5月向整个社区发表了题为“纪念乔治·弗洛伊德”的严肃声明,宣布他的死亡是“国家紧急状态”,因为抗议活动席卷了美国各地的城市。
在全国范围内,超过200所大学发表了提到弗洛伊德名字的声明。
在最高法院驳回罗伊诉韦德案后,耶鲁大学神学院院长发表了一份声明,声称“禁止堕胎没有圣经依据。”
哈佛大学医学院也就这一消息发表了一份声明,称他们“对最高法院的裁决感到震惊和担忧”。
康奈尔大学、哈佛大学和卫斯理大学的校长等无数学校领导强烈谴责前总统特朗普在2017年禁止来自几个穆斯林占多数的国家的移民。
2021年,在威斯康辛州基诺沙举行的“黑人的命也是命”(Black Lives Matter)集会上,凯尔·里滕豪斯(Kyle Rittenhouse)枪杀两名抗议者,被判无罪释放后,普林斯顿大学(Princeton)院长给公共与国际事务学院(School of Public and International Affairs)写了一封电子邮件,提供心理咨询资源,并哀叹道:“写这封信的时候心情很沉重。”
新学院的校长写信给他的社区,称这一判决是“为种族主义和白人至上主义服务的治安维持主义”的证据。
在纽约大学,一名DEI管理人员表示,里滕豪斯被无罪释放的消息可能会对学生产生如此大的影响,以至于教授不应该要求他们在Zoom课堂上打开相机。
变焦相机和法庭裁决有什么关系?
更广泛地说,这些管理员代表所有社区成员在敏感话题上发表意见有什么业务?院长对凯尔·里滕豪斯或堕胎辩论的看法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些自封的社区发言人的自视甚高是可笑的。
今年秋天,芝加哥大学(University of Chicago)没有像其他学校那样陷入公关困境,因为它一直秉承着一种可以追溯到上世纪60年代的中立传统。持续的沉默比选择性的沉默要好得多。
由于加沙战争,其他学校现在终于意识到这一点,这一事实揭示了其政治权宜之计。但这是朝着正确方向迈出的一步。
一场运动正在进行中。就在本周,超过100名杜克大学的教员请求学校采取机构中立。斯坦福大学(Stanford)、宾夕法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和弗吉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 Virginia)等越来越多的大学已经在今年秋天这样做了。
大学是时候认识到一个事实了:没有一种说法能涵盖校园里所有的声音、观点和观点。毕竟,辩论和建设性的分歧不正是博雅教育的全部意义吗?
麦金尼斯总统在她的声明中说得很好:“我们有责任应对广泛的观点和想法,其中一些可能会让我们感到不舒服。不会永远有共识,也不应该有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