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这很简单。他们彼此相爱。’”
——拜登总统讲述了他父亲在特拉华州威尔明顿市中心看到两名男子接吻后对他说的话。3月13日,他在喜剧中心的《每日秀》(The Daily Show)节目中接受卡尔·佩恩(Kal Penn)的采访
至少从2014年开始,拜登总统就讲述了一个故事的版本,关于20世纪60年代初,十几岁的拜登看到两个男人接吻后,他父亲说的话。最近的版本是,佩恩问拜登,你“在婚姻平等问题上的进化是什么样的”。
拜登回应道:“我清楚地记得我的顿悟是什么时候。说实话,我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那时我高三,我爸把我送过来。我记得正要下车时,我向右边看了看,两个穿着西装、穿着考究的男人在互相亲吻。他们互相吻了一下。然后一个人走了,看起来他要去杜邦大楼。另一个看起来像是要去赫拉克勒斯公司的大楼。我永远不会忘记。我转过身看着爸爸。“乔伊,这很简单。他们彼此相爱。’”
从上下文来看,尚不清楚拜登是否说他在青少年时期对同性婚姻或同性恋关系有了顿悟。但拜登复述时,有三个理由对这个故事表示怀疑。我们不会给匹诺曹颁奖,因为不可能证明或反驳他的轶事,但读者可以得出自己的结论。
拜登描绘了一个60年前不寻常的场景。他描述他与父亲的这种交流通常发生在1961年。他说他想成为城市泳池系统的救生员,他的父亲把他送到了被称为威尔明顿象征性中心的罗德尼广场,这样他就能拿到执照。他说就在那时他注意到两个人接吻了。
但在当时,男同性恋一般不会在公共场合接吻。许多人认为同性恋是离经叛道的。特拉华州的里霍博斯海滩有一些酒吧当时被认为是同性恋友好的,但这与威尔明顿市中心刻板的商业社区不一样。
1961年,特拉华州的报纸报道了威尔明顿警方“阻止从城外吸引来的已知同性恋者聚集在这里的努力”。警方在六周内以猥亵罪逮捕了35名男子,主要是在距离罗德尼广场步行约25分钟的一个公共“慰安所”附近。
《新闻杂志》1961年9月13日的标题是:“塔鲁米安兹医生怀疑该州的性偏差正在增加。”该州精神病学家M.A. Tarumianz估计,该州有8800名男同性恋者,“其中至少有2200人是活跃的,”该报称。(1961年该州人口约为46万。)
有人呼吁关闭公共厕所,但警方拒绝了。《新闻杂志》另一篇题为《塔鲁米安兹警察就性别偏差问题进行协商》的报道援引警察局长约翰·j·史密斯的话说:“如果我们关闭这些学校,性别偏差者就会去其他地方。”
报纸的框架也强调了同性恋在当时是如何被讨论的。拜登的父亲是一名信奉天主教的爱尔兰籍推销员,他对拜登的评论在那个时代是非常开放的。
拜登对佩恩讲述的故事出现在拜登2017年的书《答应我,爸爸》中。拜登似乎最早公开讲述这个故事是在2015年,在最高法院裁定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庆祝活动上。2014年,他提出了另一种说法,说他“上初中”时和父亲一起开车,看到隔壁车里有两个男人在等红灯时接吻。
然而也是在2014年,拜登对《纽约时报》发表了一篇长篇文章,讲述了他在同性婚姻问题上的演变。在这种情况下,拜登是父亲。他描述说,他的一个儿子“在繁忙的街角看到两个去上班的男人互相吻别后,疑惑地抬起头来看着他。我说,‘他们彼此相爱,亲爱的,’就是这样。所以,在我的脑海里,从来没有什么是挣扎的。”
在《纽约时报》的文章中,拜登的父亲讲述了一个类似主题的不同故事——在特拉华州的海滩上侮辱了一对同性恋夫妇后,他迫使一位朋友道歉。2019年BuzzFeed的一篇文章称,拜登在2007年竞选总统时也讲述了海滩的故事。
但在1987年,拜登向《洛杉矶时报》透露了另一个版本——在他试图推迟访问一对同性恋夫妇后,他的父亲训斥了他。这对同性恋夫妇是参议员的坚定支持者,他们在特拉华州的海滩上合租一套公寓。“我爸爸说,‘听着,该死,你是我儿子,不是吗?’”拜登回忆道。“‘我告诉你,他们都是好人。让你见见他们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到底在哪里长大的?’”
BuzzFeed网站称:“拜登竞选团队的官员拒绝解释这种不一致。”“不过,拜登的崇拜者认为,他传递出的总体接受信息比细节更重要。”
当被要求对此发表评论时,白宫提供了一份凯文·a·穆尼奥斯(Kevin a . Munoz)的声明,他自称是公开的同性恋白宫发言人:“就像拜登总统在他的书中写道的那样,他被他所看到的感动了,他为自己为LGBTQ美国人的权利而战所取得的历史性进步深感自豪。他知道,作为一个国家,我们在打击仇恨方面取得的进展需要继续下去,而不是倒退。”
即使人们承认拜登在20世纪60年代初从他父亲那里听到了这些开明的观点,也不清楚他在其政治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里有没有注意到这一教训。
1973年,当拜登还是一名新参议员时,一名同性恋活动人士向他询问有关军队和公务员对同性恋者的歧视问题,他感到震惊。据《威尔明顿晨报》报道,拜登说:“我的本能反应是,他们(同性恋者)是安全隐患,但我必须承认,我没有想过这么多……我真该死!”
然后在1994年,拜登支持了一项由参议员杰斯·赫尔姆斯(北卡罗来纳州共和党)共同提出的修正案,据美联社报道,该修正案将“切断对任何教授接受同性恋作为一种生活方式的学区的联邦资金。”
1996年,拜登投票支持《婚姻保护法案》(DOMA),该法案将“婚姻”定义为“一男一女作为丈夫和妻子之间的合法结合”。当乔治·w·布什总统敦促宪法修正案禁止同性婚姻时,拜登援引《捍卫婚姻法案》使这样的修正案变得没有必要。
“看,婚姻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的事,”他在2006年告诉CNN。“告诉我,为什么现在必须把它写进宪法?”我们已经有了一项没有受到挑战的联邦法律。没有人宣布它违宪。这是这个国家的法律,婚姻是一男一女之间的事。”
同样,当年在NBC的《会见新闻界》(Meet the Press)节目中,拜登说:“没有人违反这项法律,没有人对这项法律提出挑战。为什么我们需要宪法修正案?婚姻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
最终,拜登改变了主意。
2012年,作为副总统,拜登在他的上司巴拉克·奥巴马总统改变立场之前,公开支持同性婚姻,这是出了名的。他说:“男人和男人结婚,女人和女人结婚,异性恋男人和女人结婚,都享有完全相同的权利,所有的公民权利,所有的公民自由,我对此完全满意。坦率地说,除此之外,我看不出有什么区别,”他在5月6日的《会见媒体》节目中说。
三天后,奥巴马也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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