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民主党总统不会竞选连任。他的副总统继承了他的竞选活动，并拒绝否认一场不得人心的对外战争。罗伯特·肯尼迪正在竞选总统。共和党候选人是一个腐败的独裁主义者。《人猿星球》电影正在影院上映。反战抗议者威胁要破坏在芝加哥举行的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

　　我说的是2024年还是1968年?

　　现在，我远非第一个做这种比较的专栏作家。关于这两个重要的选举年之间不可思议的，是的，不可否认的相似之处，已经发表了大量文章。“历史，”据说马克·吐温曾经说过，“不会重演。但它很押韵。”

　　毕竟，乔·拜登是自56年前林登·约翰逊(Lyndon Johnson)以来第一位宣布不竞选连任的总统。正如拜登的副总统卡玛拉·哈里斯(Kamala Harris)接替他成为民主党的头号候选人一样，约翰逊的副总统也是如此。

　　副总统休伯特·汉弗莱是一位颇受欢迎、受人尊敬的明尼苏达州参议员，也是战后美国自由主义的缔造者之一。四年来，他一直是约翰逊的忠实副手，甚至公开为总统在越南的血腥泥潭辩护，尽管他自己私下里反对。

　　然而，在1968年8月，这位被称为“快乐战士”的汉弗莱抵达芝加哥参加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时，情绪低落，士气低落，在民意调查中落后于共和党对手理查德·尼克松16个百分点。这场战争已经成为他脖子上的沉重负担，但约翰逊威胁说，如果他敢在越南问题上采取不同的立场，他就“毁掉”他的副总统。在芝加哥，汉弗莱作为民主党的正式总统候选人，试图在民主党的政纲中加入一个妥协的“和平”纲领，似乎让鹰派和鸽派都满意，但民主党总统从德克萨斯州的牧场打电话来阻止他。

　　在那次灾难性的大会之后，警察残忍地袭击了芝加哥街头的反战抗议者，反对倒霉的汉弗莱的示威活动愈演愈烈。《甩掉驼峰》比较温和;一些抗议者来到副总统的集会现场，举着标语牌谴责他是“约翰逊的战争推销员”和“婴儿杀手”。一个女人朝他脸上吐口水。

　　“让我们面对现实吧，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输了，”汉弗莱的全国竞选主管拉里·奥布莱恩(Larry O 'Brien)在芝加哥选举几周后告诉他。“除非你在越南问题上改变方向，独立自主，否则你就完了。”

　　1968年9月30日，汉弗莱终于成为了“独立的人”，他承诺“从竞选活动日益减少的资金中拿出10万美元购买NBC电视台半个小时的节目”，并在盐湖城的一个电视演播室发表演讲，呼吁结束战争。汉弗莱在讲话中明确表示，约翰逊仍然负责在东南亚达成和平协议的努力，但到1969年1月20日，将会有“一位新总统”，“如果到那时没有和平”，那么必须对冲突进行“彻底的重新评估”，因为“明天的政策不需要受到昨天政策的限制”。

　　副总统提出了结束冲突的四点计划。首先，“停止轰炸”。第二，“战争的去美国化”。第三，立即“在国际监督下停火”。第四，“自由选举”，他将其描述为“实现光荣和平的终极关键”。

　　汉弗莱对数千万美国人进行了强有力的干预，使这位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得以重新赢得该党的基础选民，尤其是年轻选民和有色人种的支持。“从那时起，他就焕然一新了，”奥勃良后来宣称。他仿佛卸下了肩上的重担。这对竞选本身的影响也同样巨大。”

　　汉弗莱在民意调查中的支持率迅速上升，缩小了与尼克松的差距。到了选举日，最终的民意调查“表明双方势均力敌”。

　　现在很少有人记得1968年的总统选举，就普选票数而言，是非常接近的。尼克松以不到一个百分点的优势击败了汉弗莱，即大约50万张选票。问题是:如果越南战争没有把他拖垮呢?如果他在越南问题上比约翰逊早得多就愿意与他决裂呢?美国本可以避免尼克松、水门事件和其他事件吗?汉弗莱的传记作者阿诺德?奥夫纳写道，如果他“1968年在越南问题上”与约翰逊对抗，“他可能会赢得总统选举”。

　　耶鲁大学历史学家迈克尔·布伦斯也认为，这场战争“使汉弗莱与自由派、民权活动家和美国年轻人疏远了——正是这些人几十年来因为汉弗莱支持种族正义、充分就业和劳工运动而爱戴他——并最终使他在1968年失去了总统职位”。

　　2024年的哈里斯竞选从1968年的汉弗莱竞选中学到了什么教训吗?

　　需要明确的是:加沙不是越南。这里没有征兵，美军也没有被困在离家8000英里的稻田里。与汉弗莱不同的是，哈里斯目前在大多数民调中都处于领先地位。

　　然而，自满对民主党来说将是一个巨大的错误。理想情况下，哈里斯需要持续保持对特朗普两个百分点的领先优势，才能克服我们支离破碎的选举人团的亲共和党偏见。尽管她的势头明显，但她在关键的摇摆州密歇根州继续挣扎，那里的“未承诺”选民要求加沙停火，同时对以色列实施武器禁运。

　　同意这样的要求应该是道德上的、地缘政治上的，对民主党来说也是选举上的。加沙也许不是越南，但哈里斯应该在加沙问题上与拜登保持距离，就像汉弗莱在越南问题上与约翰逊保持距离一样。她应该倡导他在盐湖城倡导的所有四个步骤，首先是呼吁以色列立即停止对加沙学校、公寓楼和难民营的可怕轰炸。

　　然而，最关键的是，她应该比他早一个多月;她应该在周四晚上在芝加哥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发表接受提名的演讲时这样说。(“我担心她会像汉弗莱一样，分手得太晚了，”一位著名的众议院民主党人上周给我发短信说。)

　　她又能失去什么呢?正如《金融时报》上月指出的那样，民意调查显示，加沙问题的“负面影响”比人们预期的要小:“一个对以色列态度软弱的民主党人(就像拜登被视为那样)会失去左翼的支持，但一个采取更严厉路线的候选人会赢回这些选民，而不会失去温和派的选票。”YouGov和中东理解研究所(IMEU)上周进行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在三个摇摆州，超过三分之一的选民表示，如果民主党候选人承诺不向以色列提供武器，他们更有可能投票给他，而只有5%至7%的人表示他们不太可能这样做。

　　那哈里斯还在等什么?在她的集会上出现更多的反战质问者?拜登政府提供的弹药会造成更多平民死亡吗?

　　有人可能会说，在任副总统不可能在重大外交政策问题上反对现任总统，即使是一位非常不受欢迎的现任总统。但他们错了。汉弗莱做到了——他只是在竞选中太晚了，没有获得选举优势。

　　哈里斯的地位比汉弗瑞强多了。拜登绝对不敢像约翰逊经常对汉弗莱那样羞辱她。(在一个令人难忘的场合，约翰逊走进厕所时，时任总统坚持让汉弗莱继续大声背诵他关于越南问题的演讲稿草稿:“继续说，休伯特，我在听。”)

　　汉弗莱在1968年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在为约翰逊和战争辩护。用奥夫纳的话来说，他不太像是一个寻求变革的候选人，“更像是一个害怕父亲惩罚的儿子”。“我甚至不知道约翰逊会选择谁做下一任总统，”忧心忡忡的副总统对苏联大使阿纳托利·多勃雷宁(Anatoly Dobrynin)说，“尼克松还是我。”

　　哈里斯不是汉弗瑞。加沙不是越南，2024年不是1968年。然而，确实存在的相似之处太过明显，不容忽视。

　　乔·拜登(Joe Biden)可能希望继续向被国际刑事法庭指控犯有战争罪、被国际法庭指控犯有种族灭绝罪的以色列政府运送越来越多的武器，但哈里斯(Harris)应该采取不同的立场;更大胆的立场;这一立场更符合她的党派基础，以及广大美国公众。

　　现任副总统最好回忆一下1968年以微弱优势落败后时任副总统说过的话。“我不应该让一个即将成为前总统的人来决定我的未来。”

　　Mehdi Hasan是Zeteo的创始人和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