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布拉·斯图尔特手里拿着一袋胡萝卜走向一个马场。“耳语”，一匹溅满巧克力和白色油漆的马，在篱笆旁迎接她。
苍蝇在Whisper的身上跳来跳去，发出刺耳的叫声，她的蹄子扑通一声落在被一场连夜的雨弄软了的地上。但Whisper那强烈的咳嗽发出了最明显的声音。
“来吧，来吧，”斯图尔特说，温柔地鼓励耳语踏出泥土，她一边咳嗽一边嚼胡萝卜。
2017年，Whisper从另一个县搬到了费耶特维尔以南几英里的黛布拉家。抵达后，马开始打嗝，这是一种常见的过敏性呼吸道疾病，其特征是慢性咳嗽、流鼻水和呼吸困难。
同年，有消息称，她所在的格雷溪社区附近的一家工厂几十年来一直在释放一种被称为PFAS的工业化学物质，污染了河水和饮用水。
专家们还不能确定Whisper的咳嗽是否与斯图尔特家的PFAS暴露有关。但在最近的一项由相关社区成员推动的研究中，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的研究人员在格雷溪的狗和马身上检测到了工业化合物，包括Whisper。
Whisper的病情与人类的哮喘最为相似。患这种病的马通常被描述为“被风吹坏了”。
“Whisper”来到格雷溪6个月后，斯图尔特注意到这匹马开始咳嗽。斯图尔特在家中接受采访时说:“在我把她带到这个地方之前，她一切都很好。兽医说她对环境过敏，但她的咳嗽是常年的。”
格雷溪位于费耶特维尔工厂以北几英里处。北卡罗莱纳州环境质量部表示，该工厂可能早在20世纪80年代就开始向环境中释放PFAS。
2017年，斯图尔特开始参加有关PFAS污染开普菲尔河地区的当地论坛。她担心动物和人都受到了污染，并向州监管机构、坎伯兰县专员和科慕公司的工作人员发出了警报。科慕公司现在经营这家工厂。
2018年，斯图尔特不得不对一只名叫威尔伯的猪实施安乐死，因为它患上了巨大的睾丸肿瘤。和Whisper一样，威尔伯喝了斯图尔特家被PFAS污染的井水。
迈克·沃特斯(Mike Watters)是当地一名倡导保护自己免受费耶特维尔工厂(Fayetteville Works Facility)排放的污染的倡导者，他把斯图尔特介绍给北卡罗来纳州环境科学教授斯科特·贝尔彻(Scott Belcher)。
贝尔彻和他的团队在开普菲尔河流域的许多动物的血液中检测到了PFAS。狗和马之所以特别有趣，是因为它们与人类共享环境，包括饮用水源。
PFAS是一种坚硬的人造化合物，可以在人体内积累。据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Department of health and Human Services)称，其中一些与健康问题有关，从女性生育能力下降、儿童发育迟缓到行为改变和胆固醇水平升高。
当研究人员从2020年到2021年从开普菲尔河流域的1020人身上收集血液样本时，他们几乎在每个人身上都检测到了四种PFAS化合物。但据研究人员称，在科慕工厂附近或下游居住的人身上记录的两种类型是不同的。它们要么是工厂生产的，要么是工厂生产的副产品。
贝尔彻之前的研究表明，与该州不同地区的相同动物相比，开普菲尔河流域的鱼类和短吻鳄的污染物水平有所提高。
在格雷溪，贝尔彻的团队分析了31只狗和32匹马的血液。他们在饮用不同水源的动物身上发现了PFAS暴露的明显差异。
氟醚是一种与费耶特维尔工厂有关的全氟化砷，只在喝井水的狗身上发现。贝尔彻说，在给狗喝瓶装水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组不同的化学物质。
与喝瓶装水的狗相比，喝井水的狗有更高浓度的两种PFAS类型——全氟辛烷磺酸和PFHxS。根据这项研究，已知这些PFAS会污染开普菲尔河流域附近的动植物。
这些马都生活在户外，喝井水，PFAS的平均浓度低于狗。
贝尔彻和他的团队发现，生活在室内的狗的总PFAS浓度较高，这可能是由于它们接触了受污染的水、室内灰尘或经PFAS处理的材料。
在研究人员正在寻找的20种PFAS中，有12种在超过一半的动物身上被发现。贝尔彻说，在分析狗和马的血液时，他们还发现了与肝脏和肾脏功能变化相关的蛋白质和其他生物标志物——这两种主要的生物效应与人类接触PFAS有关。
Belcher解释说，PFAS倾向于粘附在血液蛋白质上，由于大量血液流经肾脏和肝脏，它们可以在这些器官中大量积聚，这是最有可能产生毒性作用的机会。
贝尔彻说，这项研究证明，狗和马可以表明人类和环境中潜在的PFAS暴露风险。
根据这项研究，饮用井水的狗体内两种全氟辛烷磺酸和PFHxS的中位数浓度与居住在北卡罗来纳州威尔明顿的儿童体内的浓度相似。
贝尔彻说，生活在离地面更近的地方的狗可能预示着儿童和婴儿接触PFAS的风险，他们在地板上爬行，对化学物质接触比成年人更敏感。
根据这项研究，在马身上检测到的PFAS类型也一直在开普菲尔河流域的人类和动物身上检测到。
虽然研究人员不能在格雷溪动物的健康影响与PFAS污染之间建立直接的联系，但贝尔彻说，他们正在接近了解PFAS在他们的环境中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