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汗的近代史是由其人民的斗争、他们在混乱中顽强的韧劲和决定他们命运的无情力量所决定的。然而,被称为阿富汗临时政府(IAG)的执政塔利班政权的自我认知,是一种错觉又坏又危险。IAG由一群声称具有神圣合法性的人领导,给人一种合法的、被任命的国家统治者的形象。然而,这一愿景与建立阿富汗未来的正义、和平与治理原则不符。
塔利班的意识形态框架是对伊斯兰教日益僵化的歪曲,其目的是为了政治控制,而不是维护正义或同情。他们的政策与他们声称代表的宗教的核心价值观形成了鲜明的矛盾。尽管宣称以伊斯兰教的名义执政,但伊斯兰教联盟的行为——从剥夺女孩受教育的权利到公开处决和剥夺妇女权利——与提倡知识、尊严和人类生命神圣性的伊斯兰教义背道而驰。这些行为引起了包括伊斯兰合作组织(OIC)在内的整个穆斯林世界的学者的谴责,这表明全球穆斯林社区认为塔利班的行为背叛了他们声称要保护的信仰。
然而,IAG对邻国巴基斯坦采取了复杂的立场,指责巴基斯坦干涉阿富汗事务。在塔利班控制下的阿富汗媒体放大了这些反巴基斯坦的叙述,呈现了一种扭曲的双边关系观点。这种描述没有承认将阿富汗和巴基斯坦联系在一起的历史、文化和地缘政治现实。现实情况是,几十年来,巴基斯坦在阿富汗的生存和稳定中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在苏联入侵和随后的冲突中为数百万阿富汗难民提供了避难所。巴基斯坦在苏阿战争期间的支持,远没有像IAG所说的那样成为不稳定的根源,反而巩固了它在阿富汗发展道路上的关键角色。共同的普什图语、伊斯兰信仰和数百年的历史纽带为两国之间的相互尊重奠定了基础。这种经常被低估的纽带对阿富汗未来的稳定至关重要。
塔利班意识形态的僵化与它无法有效治理的情况更加复杂。对阿富汗人来说,塔利班统治下的生活充满了恐惧和压迫。他们的权利被剥夺,他们的声音被压制,他们的愿望被粉碎。IAG成功地创造了一种压迫统治的环境,不仅通过恐惧,而且通过巩固阻碍进步的政策。剥夺妇女受教育的权利,有计划地消除基本权利,以及将恐惧作为一种治理工具,已经摧毁了一个繁荣、充满希望的社会的基础。塔利班在人权问题上的顽固立场疏远了国际社会,进一步加剧了阿富汗的孤立,阻碍了至关重要的人道主义援助的流动。
这种压迫与阿富汗的历史相去甚远,在那里,部落传统和riwaj(习惯法)指导着社会。塔利班在与美国达成秘密协议的推动下,在巴基斯坦等外部力量的影响下崛起,标志着对该国进步道路的背叛。这不仅仅是一场国内斗争——它是更广泛的地缘政治博弈的一部分。阿富汗是“帝国墓地”的神话是对这个国家历史的一种误导性的过度简化。虽然阿富汗人英勇作战,但他们的胜利往往得到巴基斯坦、美国和沙特阿拉伯等外部力量的支持。大英帝国和苏联在阿富汗的崩溃不能完全归因于阿富汗的抵抗;这些结果是复杂地缘政治因素的产物。
随着塔利班死灰复燃,阿富汗面临着再次成为地区和全球恐怖主义避风港的严峻前景。该组织与恐怖组织的联系及其未能履行《多哈协定》中的承诺,对地区和全球和平构成重大威胁。阿富汗的内部政策正在加速激进化,不仅在其境内,而且蔓延到邻近地区。这种激进化的长期后果不仅威胁到阿富汗的未来,也威胁到南亚地区和其他地区更广泛的安全。
此外,塔利班关于打击腐败的声明听起来很空洞。《世界报》(Le Monde)等媒体报道了普遍存在的援助管理不善现象,这些报道显示,本应用于减轻苦难的资金流入了少数特权阶层手中,而大多数阿富汗人却继续忍受着极端的困难。这种资源分配不当的情况象征着阿富汗国际组织未能优先考虑其人民的福祉,并强调了该政权无视阿富汗人民的需求。
真正的悲剧是,阿富汗曾经包容和宽容的文化正在被系统地摧毁。塔利班僵化的神学政策撕裂了阿富汗社会的结构,用一个破坏个人自由的压迫性政权取代了这个国家丰富的文化遗产。阿富汗的身份认同植根于几个世纪的文化交流、多元主义和韧性,而IAG的破坏可能是最大的悲剧。
阿富汗的复苏之路取决于承认国际社会有责任支持阿富汗人民,而不是塔利班政权。这不是一个政治问题,而是人权、正义和千百万人未来的问题。阿富汗人民应该得到世界的支持,以恢复他们的身份、文化和人性。但是,这种支持必须伴随着明确的承诺,即让塔利班对其行动负责,并为阿富汗提供资源和空间,以重建其未来,摆脱激进主义和威权主义的阴影。
世界必须拒绝IAG自认为是一个神圣的政府,以及它把巴基斯坦描绘成一个对手的危险形象。阿富汗的未来不能由塔利班狭隘的、自私自利的愿景来塑造。它必须在国际社会的支持下,以一种反映真正的伊斯兰精神的方式,以人民的集体愿望来塑造,这种精神植根于正义、同情和进步。如果不这样做,阿富汗的未来将依然黯淡,被一种已经让其人民付出了太多代价的意识形态所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