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数十名来自太平洋西北地区的星巴克工会咖啡师齐聚西雅图的一家酒店,向星巴克的律师们公布了一系列提案,他们已经研究和辩论了六个多月。
全国最低工资为每小时20美元。全职员工每周工作37小时。为全职和兼职工人提供100%由雇主支付的医疗保健计划。所有商店都用信用卡付小费。
这次谈判持续了近4个小时,比去年10月以来举行的约90次谈判中的任何一次都要长得多,不过在星巴克的律师们收拾行李离开之前,工人们都没有机会与管理层分享他们的所有要求。
星巴克工人联合会提出这些要求之际,这家咖啡巨头的工作条件受到了高度关注。星巴克周四举行了年度股东大会,投资者投票决定是否要求第三方对该公司对国际劳工标准的承诺进行评估。(调查结果将在未来几天公布。)周三,全国40个城市约100家门店的工人举行罢工,向公司本周上任的新任首席执行官拉克斯曼·纳拉西姆汉(Laxman Narasimhan)表明立场。星巴克创始人霍华德·舒尔茨(Howard Schultz)周一辞去了公司领导人一职,比预期提前了两周,不过他仍计划下周在国会就其劳工行为作证。
许多组织者认为,赢得星巴克的重大让步不仅会改变成千上万的星巴克员工的生活,还会提高全国各地快餐和其他低薪工人的标准。但由于工会和星巴克继续就谈判条款争吵不休,公司也在其门店与工会斗争,目前尚不清楚合同是否能够达成。
“我们知道全世界都在看,”38岁的贾斯敏·莱利(Jasmine Leli)说,她是布法罗的一名星巴克咖啡师,也是全国谈判委员会的成员。“这比‘哦,我们想要一份合同。’这可能会改变整个劳工运动的格局。”
星巴克发言人安德鲁·特鲁尔(Andrew Trull)表示,星巴克并没有试图推迟谈判,在投票加入工会的门店,公司是作为法律义务来到谈判桌前的。
特鲁尔在回应周三的罢工时说:“我们鼓励(工会)履行他们的义务,回应我们提议的会议,亲自与我们会面,推动真诚的谈判进程,而不是宣传集会和抗议。”
自疫情最严重以来,星巴克(Starbucks)、亚马逊(Amazon)和苹果(Apple)等知名公司的历史性工会胜利赢得了关注。(亚马逊创始人杰夫·贝佐斯拥有《华盛顿邮报》。)在过去的16个月里,星巴克(Starbucks)的9000家直营店中,有288家的咖啡师投票决定成立工会,这是几十年来最引人注目的劳资斗争之一,尽管该公司全力镇压这场运动。
工会表示,星巴克坚持逐店谈判,而不是作为一个整体与工会谈判。星巴克表示,工会在运动一开始就要求每家门店进行组织。
霍华德·舒尔茨阻止星巴克咖啡师起义的斗争
赢得工会选举通常只是工人争取组织工会带来的工资增长和福利的第一步。康奈尔大学的研究发现,大约三分之一的工会在赢得选举的一年内达成了合同。但有些人从来没有这样做过——星巴克的员工还没有签署过一份集体谈判协议。几名法官要求星巴克立即与多家门店进行讨价还价,但诉讼仍在进行中。
罗格斯大学(Rutgers University)劳动研究教授丽贝卡·吉万(Rebecca Givan)说:“这份合同可以向各地的工人证明,工会工人可以获得真实、切实的胜利。”“即使只有一家(星巴克)门店签订了强有力的第一份合同,也可能会激发新一轮的组织活动,这就是为什么该公司如此努力地争取不签订合同。”
周三,西雅图的星巴克员工向管理层提出的要求,将与未来几个月美国各地星巴克员工提出的要求一致。
为了达成这些提议,工会组织者研究了联邦政府关于生活成本和通货膨胀的统计数据,讨论了要求星巴克涨多少工资。他们决定要求全国最低工资为每小时20美元。在最昂贵的地区,工会要求起薪为每小时25.40美元。
十多年来,低薪工人一直在争取每小时15美元,但星巴克的组织者表示,这不足以在通货膨胀的情况下维持生计。该公司在2022年将最低工资提高到每小时15美元,目前其平均工人每小时工资17.50美元。
31岁的雅各布·威尔士(Jacob Welsh)是匹兹堡一家星巴克(Starbucks)的轮班主管,他已经为该公司工作了7年,是工会全国谈判委员会(national bargaining committee)的成员,他说:“在10年或15年前,每小时15美元可能已经很不错了,但现在不是了。”“每个人都想要更多的钱。”
法官裁定,星巴克在与工会的斗争中存在“严重”违规行为
但工会的首要任务是保证工作时间和可预测的时间表。工人们要求保证全职员工每周工作37小时,兼职员工每周工作20小时,并有权每周或每月都有相同的工作时间。
工会领导人说,星巴克员工经常以为公司提供的是全职工作,但实际上每周只有一班。一些平均每周工作时间不超过20小时的员工失去了公司医疗保险和亚利桑那州立大学(Arizona State University)在线本科学位的全额学费报销,这些福利长期以来一直吸引着人们加入该公司。
工会领导人说,咖啡师的时间安排由门店经理自行决定,可能会有很大差异,这会扰乱咖啡师的睡眠时间表、个人生活和从事额外工作的能力。星巴克发言人特鲁尔表示,公司每三周根据员工的可用性和每家门店的运营需求发布一次时间表。他说,公司会根据季节需求调整工作时间。
周三,组织者还要求工会商店提供自去年以来一直没有提供的福利,包括信用卡小费、额外培训、更大范围的围裙尺寸,以及在着装要求中对纹身和穿孔给予更大的灵活性。
特鲁尔说,联邦劳动法禁止星巴克在没有达成谈判协议的情况下为工会员工提高工资和扩大福利。但联邦劳工官员在8月份表示,星巴克没有向加入工会的员工提供这些福利,这违反了法律。
2021年12月,在布法罗的前两家星巴克门店投票成立工会后,该公司同意讨价还价。但在去年6月至10月期间,没有举行过一次谈判。10月底,双方终于回到谈判桌。自那以后,工会和公司已经举行了大约85次谈判。尽管如此,会议经常因为是否允许因covid安全或后勤原因无法参加的工会成员通过Zoom远程观察而陷入僵局,该公司反对Zoom。周三,工会做出让步,同意关闭Zoom摄像头。
特鲁尔说:“星巴克已经反复努力,为200多家代表门店安排了单店谈判会议,我们希望昨天的进展意味着(工会)已经准备好按照法律要求面对面、真诚地推进单店合同谈判进程。”
白宫表示,近8万名联邦雇员在一年内加入了工会
去年11月,100多家门店的咖啡师举行了罢工,抗议该公司的做法。工会表示,到目前为止,只有前两家在布法罗成立工会的门店收到了星巴克对其合同提案的回应。
纽约城市大学(City University of New York)研究生中心(Graduate Center of New York)的劳工社会学家露丝·米尔克曼(Ruth Milkman)说,推迟谈判时间和设定严格的谈判条件是雇主们为了抵御工会而经常使用的策略。根据联邦劳动法,公司通常可以在员工投票成立工会一年后,通过单独的选举开始取消工会资格,但由于联邦调查悬而未决,星巴克还不能这样做。像星巴克这样流动率高的公司,可以延长谈判过程,等待工会支持者离开公司,让其他员工对工会失去信心。米尔克曼说:“如果谈判一直拖下去,没有任何结果,这可能会让人们泄气。”
美国国家劳动关系委员会(National Labor Relations Board)和联邦法院多次发现,星巴克侵犯了其工人的工会权利,包括解雇22名工会活动人士,关闭加入工会的门店,扣留工会成员的加薪和福利。本月,一名联邦行政法法官指控星巴克在布法罗犯下了“令人震惊和广泛的”劳动违规行为。
下周,舒尔茨将在参议院卫生、教育、劳工和养老金委员会作证,该委员会由参议员伯尼·桑德斯(佛蒙特州)领导,他是一位直言不讳的工会倡导者。工会成员看得眼花缭乱。
莱利说:“我希望(舒尔茨)对发生在那些只想在工作场所成立工会的人身上的所有事情负责。”“很多合伙人在不必要的情况下失去了工作。我想让他告诉我们原因。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想要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