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森林的遗迹告诉我们，中美洲巴拿马运河遭受旱灾的情况有多糟糕。

　　在距离运送货物到全球各地的大型油轮几百英尺的地方，憔悴的树桩高出了水线。它们是一个多世纪前被洪水淹没的林地的遗迹，形成了这条运河。在旱季的高峰期看到它们并不罕见，但现在，在通常的雨季过后，它们应该完全被淹没了。

　　这是一个明显的提醒，提醒人们干旱的天气如何破坏了这条每年处理2700亿美元(1.3万亿令吉)全球贸易的水道。没有简单的解决办法。巴拿马运河管理局正在权衡可能的解决方案，包括一个人工湖向运河抽水，以及人工降雨来增加降雨量，但这两种方案即使可行，也需要数年时间才能实施。

　　由于水位低于正常水平1.8米，运河当局限制了可以通过的船只数量。去年年底实施的限制是自1989年以来最严格的，当时美国入侵巴拿马，驱逐其事实上的统治者曼努埃尔·诺列加(Manuel Noriega)，导致该管道关闭。一些货主花了数百万美元来插队，而另一些货主则绕道非洲或南美，走更长的、更昂贵的路线。

　　由于2023年11月的降雨比预期的多，限制略有缓解，但每天24艘船的最大容量仍远低于干旱前的每日38艘船的容量。随着旱季的到来，这一瓶颈必将恶化。

　　“作为一条运河，作为一个国家，我们需要采取一些措施，因为这是不可接受的，”运河管理局水务部门经理埃里克Córdoba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我们需要再次校准系统。”

　　运河的艰难困苦反映了气候变化如何改变全球贸易流动。去年，干旱造成了美国密西西比河和欧洲莱茵河的阻塞点。在英国，海平面上升增加了泰晤士河沿岸发生洪水的风险。融化的冰在北极开辟了新的航线。

　　在正常情况下，巴拿马运河处理了约3%的全球海上贸易量和46%的从东北亚到美国东海岸的集装箱。该频道是巴拿马最大的收入来源，在2022年带来43亿美元(199.7亿令吉)。

　　为了在旱季每天允许24艘船只通行，运河将从二级水库阿拉胡埃拉湖(Lake Alajuela)放水。Córdoba说，如果5月份开始下雨，运河可能会开始增加交通量。

　　但这些都是短期的解决办法。从长远来看，解决长期缺水问题的主要办法是在印第奥河上筑坝，然后在一座山上钻一条隧道，将8公里外的淡水输送到运河的主要水库Gatún湖。Córdoba估计，该项目连同额外的保护措施将耗资约20亿美元(93亿令吉)，耗时6年。美国陆军工程兵团正在进行可行性研究。

　　印第奥河(Indio River)水库将使每天的船只流量增加11至15艘，足以让巴拿马这个最赚钱的城市满负荷运转，同时保证巴拿马城的淡水供应。在过去20年里，开发商在巴拿马城建起了一座迷你迈阿密，到处都是闪闪发光的摩天大楼。这个国家将需要在更多的河流上筑坝，以保证本世纪末的供水。

　　推进这项提议并不容易。它需要国会的批准，成千上万的农民和牧场主已经组织起来反对它，他们的土地将因水库而被淹没。

　　这不是巴拿马人第一次联合起来反对一项重大基础设施计划。去年，在政府匆忙维持第一量子矿业有限公司价值100亿美元(465亿令吉)的铜矿运营后，抗议者经常封锁道路。当局随后表示，他们将关闭这个被许多人视为生态灾难的项目。

　　38岁的伊丽莎白·德尔加多(Elizabeth Delgado)住在通往印第欧河(Indio River)的最后一栋房子里。如果水库建成，它将是第一批被淹没的地区之一。在大风暴期间，Indio河会上升到离她没有粉刷过的木屋只有几米远的地方，她的家人靠她种植的大米、大蕉和木薯为生。她不打算搬家。

　　“在一个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地方，我们该怎么生存?”Delgado说。“他们告诉我们，我们将不得不离开，但我们将坚守在我们的土地上。”

　　另一个可能的解决方案显然更具实验性。2023年11月，总部位于北达科他州的人工影响天气公司(Weather Modification Inc)运营的一架小型飞机抵达巴拿马，测试人工降雨，即在云中植入大的盐颗粒，以促进形成降雨的凝结。

　　但是，人工降雨主要是在干燥气候中成功部署的，而不是在巴拿马这样的热带国家。

　　一些托运人对运河当局没有更快地解决低水位问题表示失望。

　　日本集装箱运输公司Ocean Network Express Holdings Ltd(简称ONE)的首席执行官杰里米·尼克松在给巴拿马总统劳伦蒂诺·科蒂索·科恩的一封信中写道:“巴拿马没有重大的基础设施项目来增加淡水供应。”彭博社看到了这封信。

　　“我们真诚地希望，作为一个整体，代表我们的客户，现在可以采取一些紧急行动。”

　　巴拿马总统府没有回复记者就这封信置评的请求。

　　气候变化和基础设施扩建是运河问题的罪魁祸首。运河当局在2016年完成了一套新的船闸，以增加流量，并跟上货船规模不断增长的步伐。它没有做的是建造一个新的水库来泵入足够的淡水。

　　然后干旱来了。美国史密森尼热带研究所物理监测项目主任史蒂夫·帕顿表示，截至2023年11月，位于Gatún湖的巴罗科罗拉多岛是有记录以来最干旱的一年。

　　全球变暖加剧了名为El Ni?o的天气现象，它给巴拿马带来了干旱，预计北半球至少将持续到3月份。Gatún湖在严重的干旱季节排水更快，气温上升加速了蒸发。

　　巴拿马运河领航员协会的负责人加布里埃尔Alemán说，去年“与往年完全不同”。他驾驶船只通过运河已有30多年的历史。“我们还没有达到影响的顶峰。”

　　2023年，信风从未完全发挥作用，这导致巴拿马太平洋和大西洋沿岸的水温创纪录。弱风也意味着雨云无法到达Gatún。许多天，巴拿马城倾盆大雨，而湖中只有几滴。

　　这场危机使可用的航线倒退了一个多世纪。1914年开始运营时，这条运河为苏伊士运河提供了另一种选择，绕过好望角，穿越麦哲伦海峡，在南北半球之间运送货物。

　　货主们现在正重新使用这三种选择，以避免巴拿马的瓶颈，尽管船只最近已经从苏伊士改道，以避免也门胡塞叛军的袭击。苏伊士运河是一条海平面上的运河，而巴拿马运河是一条依赖人工湖的淡水运河，这使得它很容易受到干旱的影响。

　　Jorge Luis Quijano是一位顾问，也是运河管理局的前任负责人，他说运河的流量可能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恢复正常。基哈诺说，他早在十年前就看到了这个问题，当时他监督增加了一套新的船闸，以便在运河中容纳更大的船只。这些水闸是工程上的奇迹，但它们也很耗水。

　　当运河的水闸填满时，盐水与淡水混合在一起。为了防止该国最大的饮用水源Gatún湖变咸，这条运河每艘船排出的湖水足以填满76个奥运会大小的游泳池。基哈诺说，巨大的盆地将一些水注入湖中，但由于这个过程会增加盐度，因此只能在有限的基础上使用。在他的任期结束前，他游说政府开始建设一个额外的水库，但无济于事。

　　在官员们寻求持久解决方案的同时，当地居民也感受到了持续干旱的影响。70岁的拉奎尔·卢娜(Raquel Luna)从16岁起就住在Gatún湖边。她的六个成年子女中有五个住在这条路的尽头。

　　大多数年份，她向游客收取每人1美元(合4.65令吉)的费用，让他们把车停在她那块阴凉的湖边。一排棕榈树通常用来系船。但现在，他们离水线6米远。游客们需要爬过岩石和泥土才能到达水中。她几乎无人问津。

　　“没人来，”她说。“他们喜欢水位高的时候。——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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