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蒙克远不止《呐喊》这个节目证明了这一点

   日期:2024-09-24     来源:本站    作者:admin    浏览:120    

  

  

  当爱德华·蒙克(1863-1944)成为一名艺术家时,关于世界是由什么组成的——它的组成元素——的想法正在失控。地质学——特别是地层学,或者说是对岩层的研究——把地球的年龄往回推了数亿年。与此同时,海因里希·赫兹在1886年进行的一项实验证明了电磁波的存在,证明了詹姆斯·克拉克·麦克斯韦的观点,即电、磁和光是同一现象的不同表现形式。

  蒙克并不是唯一一个试图预测可见世界之下或之外的东西的年轻艺术家。但考虑到赫兹的突破,有趣的是,挪威作家西比约恩·奥布斯特费尔德认为蒙克看到了“波长”:“他看到了海岸线在海洋旁边编织,”奥布斯特费尔德说;“他看到女人的头发和女人的身体在波浪中。”

  对咀嚼者来说,岩石也像变形虫或水母一样有生命。他似乎处处都能感觉到电流。“爱德华·蒙克:颤抖的地球”(Edvard Munch:颤抖的地球)是他激烈而起伏的世界观的主题,这是马萨诸塞州西部克拉克艺术学院(Clark Art Institute)一场令人眼花缭乱的夏季展览。(该展览是与德国波茨坦巴贝里尼博物馆(Museum Barberini)和奥斯陆蒙克博物馆(Munch Museum)合作举办的,将于11月在波茨坦和4月在奥斯陆巡回展出。)

  这次展览由芝加哥艺术学院(Art Institute of Chicago)版画和绘画策展人杰伊·a·克拉克(Jay A. Clarke)在克拉克博物馆组织,涵盖了蒙克职业生涯中长达数十年的精神幻想。但它展示了这位挪威艺术家全新的一面,他与梵高(Van Gogh)、csamzanne、高更(Gauguin)和修拉(Seurat)并称为五大后印象派画家之一。

  展览的重点不是蒙克的《呐喊》(The Scream)和《麦当娜》(Madonna),也不是他19世纪90年代的《弗里兹生命》(Frieze of Life)系列作品中令人难忘的半自传式画作。相反,它通过挪威人对风景的反应来呈现挪威人。

  蒙克当然不是印象派画家。但他经常在户外画画,包括在他在挪威的房产上建造的一个大型开放式屋顶工作室里。他的态度是如此迅速和直观,以至于他的效果有时看起来很脆弱。他的风景画可以有一种凌乱的、原始的嬉皮士氛围,类似于缅因州的某些夏季绘画。

  但蒙克知道如何在他轻快的笔触上加上骨头。他是一个极好的绘图员,具有很强的设计和构图的原创性。他通过强调具体的画面张力,将自己与自然的接触戏剧化。例如,他喜欢用若隐若现的前景人物来衬托深邃的对角线。他用优雅卷曲的新艺术风格轮廓支撑着薄薄的颜料和松散的笔触。他使用刺耳的色彩来配合沉闷和不确定的色调。

  事实上,撇开其他不说,这场展览证实了蒙克是一位出色的调色师。它充满了绿色的活力和悸动的淡紫色,衬托出旱金莲一样的局部红色和黄色含片。

  蒙克基本上同意émile左拉的观点,即艺术是“通过气质看到的自然的一个角落”。但为了增加这件事的紧迫性,他把“气质”换成了“情绪”。心情不像气质,总是在变化的。

  “如果早上,”蒙克写道,“你从黑暗的卧室走进客厅,那么你可能会看到一切都是蓝光。”他认为,作为一名艺术家,你“不能只是坐在那里盯着一切,然后把它画出来”,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准确。“你必须按照灵感攫住你时的样子画出来。”

  抓住是关键。你会觉得,蒙克总是贪婪地从漆黑的卧室里钻出来,被他所看到的东西所吸引。他的树木、海岸线、岩石和月亮的照片令人惊讶地感觉。你能感觉到生命在他们体内激荡,波浪状的、看不见的手臂伸出来抓住你。

  黑暗的卧室是蒙克年轻时的家常便饭。他是五个孩子中体弱多病的老二,病得无法上学。饱受慢性哮喘性支气管炎和风湿热的折磨,他不得不在室内度过整个冬天。他写道,他母亲劳拉(Laura)的家庭“因肺结核而腐烂到核心”。

  劳拉去世时爱德华才5岁。她的妹妹凯伦搬进来,接管了家务。她认识到爱德华的才能,鼓励他画画,并认真保存他所有的作品。17岁时,他下定决心要成为一名艺术家。

  1877年,爱德华深爱的姐姐乔安娜·索菲也死于肺结核。这比他母亲的死更严重,是爱德华一生中决定性的灾难。当时他13岁。苏菲的死给他的未来划上了一道阴影。

  但他有自己的艺术,从病态的大锅里冒出来,变成情色情节剧的曲折蒸汽。19世纪90年代是艺术成功、丑闻和挫折的旋风;灾难性的恋情(包括一次情人吵架,导致他的手中枪)、酗酒、赌博、抑郁和父亲的去世。蒙克在巴黎、柏林和法国尼斯度过了十年的大部分时间,与作家奥古斯特·斯特林堡(August Strindberg)、亨里克·易卜生(Henrik Ibsen)和斯特姆萨芬·马拉玛莱(st mallarm)以及波兰诗人、波西米亚人、自称撒旦主义者的斯坦尼斯拉夫·普里兹比舍夫斯基(Stanislaw Przybyszewski)交往甚多。

  在艺术上,蒙克的名声在1907年得到了保证。但这并没有阻止偏执型精神病的发作(他确信自己被跟踪了)和酒精引起的精神崩溃。他住进了哥本哈根的一家精神病院,住了8个月。

  由于怀念“弗里兹生活”(Frieze of Life)意象的情节剧,评论家们倾向于认为蒙克的后崩溃作品是重复的、稀释的,甚至是逃避现实的。《颤抖的地球》成功地纠正了这种偏见。这表明蒙克晚期——虽然不稳定——经常欣喜若狂。

  蒙克认为自然不是一种情感的投射,一种安慰,一种可悲的谬论,而是一种活跃的、相互联系的、潜在的毁灭。在他的心目中,人、石、树都被赋予了一种看不见的亲缘关系。死亡并没有离我们而去;它是整个炖菜的一部分,是一种活性成分。

  蒙克认为血液中的细胞和原生质与地球有关。他画了一幅画来证明这一点,以及他的信念“死亡是新生命的开始”。

  从剖面图上看,一个死去的女人躺在地下。她的身体长出了像精子一样的球茎和长着人脸的花朵,而在地面上,一名孕妇站在一棵枝繁叶繁茂、蜿蜒曲折的树下。

  同样,《分离》(Separation)这幅画描绘了一个幽灵般的女人,她从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面前转过身来(蒙克在不同的媒介上反复地回到这幅画上)。她的头发和长袍与海岸线和树木的波浪线融为一体。那人带血的手指紧紧抓住心脏。策展人墙上的标签解释道,蒙克“相信人类的痛苦和磨难可以培养创造力;他心脏的血液滋养着下面的植物。”

  蒙克是丹麦伟大的基督教哲学家、原始存在主义者克尔凯郭尔(Soren Kierkegaard)的粉丝。克尔凯郭尔的短语“自由的眩晕”可以作为“呐喊”的另一个标题,而这次展览的标题“颤抖的地球”让人想起克尔凯郭尔的“恐惧与颤抖”。在这位哲学家的《诱惑者日记》(the Diary of a Seducer)中,有些段落读起来就像蒙克(Munch)画作的提示:在爱人的怀抱中,精神湮灭的画面;恋人因为“太近,双唇紧挨着”而变得模糊不清;或者是那些“被带进那个朦胧的领域,那个梦想的世界,在那里,人们每时每刻都害怕自己的影子”的人。

  但更强大的是将蒙克的风景画与他的同胞克努特·哈姆生(Knut Hamsun)的小说联系起来的触须。在哈姆生(Hamsun)的《神秘》(Mysteries)(1892)中,主人公约翰·内格尔(Johan Nagel)总是在城镇里走来走去,沿着海岸走,走进森林,在失去理智的过程中,他内心充满了渴望。《神秘》的童话色彩在蒙克的许多画作中都有体现。

  “在行星之间漂浮,感觉彗星的尾巴擦过自己的额头,会是什么感觉?”内格尔疑惑道。这时,一阵“狂喜的震颤”传遍了他的全身。他觉得自己被神奇的阳光带走了,吞没了。”

  蒙克或哈姆生是否对我们都忽视了的存在的本质有深刻的见解?也许吧。但这并不是我特别想追求的方向。和汉姆生的小说一样,蒙克的作品也有一种倾向,让他从神秘滑向一种接近歇斯底里的过度刺激状态。这种状态给毁灭的想法赋予了太多的诱惑,总是濒临崩溃,变得廉价和荒谬。

  蒙克对安塞尔姆·基弗(Anselm Kiefer)和格奥尔格·巴塞利茨(Georg baselitz)等雄心勃勃的当代艺术家产生了巨大影响,他最出名的是对德国表现主义的影响。小说家托马斯·曼(Thomas Mann)认为,德国表现主义和纳粹主义都源于情感上的自我抛弃。这种判断听起来很苛刻——几乎到了残忍的地步,因为许多表现主义者,包括蒙克本人,都受到纳粹的迫害和羞辱,他们的作品被从博物馆的墙上拉下来,贴上了“堕落”的标签。但曼恩的说法中潜藏着深刻的见解。

  蒙克对血与土的伪科学关注与纳粹的口号“血与土”接近得令人不安。哈姆生为阿道夫·希特勒写了一篇臭名昭著的讣告,将他描述为“所有国家正义福音的传道者”和“最高级别的改革人物”。与哈姆生不同,蒙克强烈反对纳粹主义。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确定我对这种说法有多感兴趣,即艺术家是某种预言家,对存在的本质有着特殊的见解。更确切地说,他是一种生机论者或万物有灵论者,相信万物是相互联系的。他的思想松散地与最近的科学发现和丰富的东方哲学联系在一起,更不用说西方传统的狭隘分支(赫拉克利特,卢克莱修)。但这并没有让他成为先知。

  让我们面对现实吧:就像艺术家和小说家永远不应该被赋予政治责任一样,他们也容易贬低和误解科学。蒙克也不例外。但他是一位天才画家。

  他给艺术带来的是紧迫感、强烈感和信念,其数量之多在以前和以后都是罕见的。再加上他的艺术天赋、他独特的生活经历和挪威独特的风景,蒙克用绘画捕捉世界的热情是无懈可击的。

  爱德华·蒙克:《颤抖的地球》在马萨诸塞州威廉斯敦的克拉克艺术学院展出。至10月15日。clarkart.e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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