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金山——作为中西部一名计算机科学专业的学生，亚历克斯·瓦莱蒂斯(Alex Valaitis)是硅谷的偶像，他被吸引到湾区，就像戏剧专业的学生梦想百老汇一样。但在经历了五年“摧残灵魂”的科技工作、大批人逃离旧金山、该市犯罪率上升之后，瓦莱蒂斯于2021年6月搬到了奥斯汀。

　　“我喜欢押注于势头，奥斯汀拥有这种势头，”28岁的瓦莱蒂斯说。他经营着一家Web3产品工作室，还经营着一份关于人工智能的时事通讯。“每个月似乎都有越来越多的(科技)人才涌入。”

　　几十年来，硅谷一直是美国的创新之都，是苹果(Apple)、谷歌和Facebook等科技巨头的所在地;Uber、DoorDash和Instacart等独角兽;以及由沙丘路(Sand Hill Road)的风险投资家推动的初创企业。但自疫情爆发以来，该地区的主导地位有所下降，因为宽松的远程工作政策和大量裁员导致员工离职，并为美国其他科技中心(尤其是奥斯汀和迈阿密)的投资增加扫清了道路。

　　根据PitchBook的数据，硅谷去年在风险投资和交易数量方面仍排名第一。但在过去三年里，迈阿密公司的融资几乎翻了两番，到2022年达到53.9亿美元，而交易量增长了81%。奥斯汀风险投资增长77%，至49.5亿美元，交易数量跃升23%。数据显示，纽约、西雅图、费城、芝加哥、丹佛和休斯顿的投资和交易也出现了相对较大的增长。

　　与硅谷相比，这些地区仍然相形见绌，硅谷在2022年通过3206笔交易吸引了749亿美元的投资。这一数字约为453.6亿美元，比风险投资融资第二高的地区纽约多出1058笔交易。由著名创业加速器Y Combinator资助的创业公司中，86%的初创公司落户于硅谷地区，高于去年的53%。

　　跳到旋转木马的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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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去年硅谷在美国风险投资总额中所占的份额是自2012年以来的最低水平。根据2020年4月1日至2022年7月1日的人口普查数据，在大流行期间，近25万人离开了硅谷地区。

　　布鲁金斯学会(Brookings Institution)高级研究员马克?穆罗(Mark Muro)表示:“毫无疑问，(硅谷)堪称典范的宇宙中心地位确实受到了一些打击。”

　　迈阿密和奥斯汀在冠状病毒大流行期间都受益于较少的限制。早期，加密货币和Web3是迈阿密增长的主要驱动力，Web3是下一代互联网的一个广义术语，它将给人们更多的控制权和所有权。PitchBook首席风险投资分析师凯尔?斯坦福(Kyle Stanford)表示，西雅图得益于亚马逊(Amazon)和微软(Microsoft)在其后院，吸引了更多的企业技术和生物技术。

　　“(资金的)再分配肯定已经开始。疫情、初创企业的逃离和远程工作帮助催化了这些较小市场的增长，”他说。

　　投资公司Worklife Ventures的创始人布里安娜·坎摩尔(Brianne Kimmel)注意到，随着许多大型科技公司的员工从旧金山搬到奥斯汀或西雅图等其他地方，硅谷地区的身份发生了变化。

　　“这确实为年轻的、非常技术型的传统黑客类型来到旧金山创造了空间，”她说。“它赋予了这座城市多年前可能已经失去的个性。”

　　她指出了位于海斯谷(Hayes Valley)附近的大脑谷(Cerebral Valley)，那里的黑客屋正在涌现，里面住满了专注于人工智能的年轻初创企业员工。Kimmel将这种感觉比作互联网早期的硅谷地区，当时人们挤在车库里工作。她预计，人工智能的发展将加快人们在任何地方工作的能力，但也会在美国各地创造集中的创新领域，吸引工人。

　　但布鲁金斯学会的穆罗表示，人工智能最终可能会改变这个行业，以及运营这些公司需要多少人。他说，如果人工智能创新从根本上改变了行业结构，对员工影响最大的可能是硅谷地区。

　　投资公司Index Ventures的合伙人说，渴望典型创业体验的科技工作者仍在涌向硅谷地区。专注于软件基础设施和人工智能投资的Index Ventures合伙人布莱恩·奥法特(Bryan Offutt)表示，但与过去不同的是，越来越多的初创企业正在其他地方涌现——比如西雅图，那里正在涌现专注于云基础设施和开发工具的初创企业，而纽约也一直是人工智能的温床。

　　“五年前，90%的公司都会在旧金山成立，”他说。“现在这一比例可能更接近70%，西雅图和纽约等地也开始出现这种情况。”

　　专注于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投资的Index合伙人艾琳·普莱斯-赖特(Erin Price-Wright)表示，一旦公司成熟，许多人会发现在硅谷地区以外寻找员工很有用，因为这扩大了潜在雇员的范围。

　　她说:“随着规模的扩大，人才都需要在同一个地方工作，我们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超越了这一点。”“拓展业务范围更有益。”

　　Redpoint Ventures人才网络副总裁Atli Thorkelsson表示，奥斯汀已经发展成为科技公司营销、销售和客户团队的中心，而纽约则利用了金融科技、医疗科技和保险科技等各种人才。

　　“纽约科技人才的集中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高，”他说。“最有可能(离开湾区)的似乎是那些刚入行5到10年的人。”

　　下一代科技工作者表示，硅谷地区作为科技中心的吸引力取决于他们的雄心，因为那些寻求创建公司和融资的人仍然想去硅谷。

　　对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at Berkeley)数据科学专业的大四学生、创业公司Koer a.i.的创始人凯?科尔伯(Kai Koerber)来说，硅谷地区仍然是他创建公司的理想之地。然而，在做了一些基础工作后的几年内，这位22岁的年轻人希望搬到纽约，加入一些Z世代科技同行的行列。

　　他说:“来到这里，建立你们的联系，感觉很棒。”“在那之后，过你的生活，玩得开心。我是一个年轻人。我想好好享受20多岁的时光。”

　　东华盛顿大学数据科学专业大四学生迪伦·科斯蒂内特表示，近年来，硅谷地区的科技工作已经变得不那么有吸引力了。相反，他计划为一家第三方政府软件提供商工作，可能会把他的基地设在东北部或中西部的某个地方。

　　21岁的科斯蒂内特说:“我很担心大学一毕业就找不到工作，因为我看到到处都是裁员。”他还说，高昂的生活成本也影响了他对硅谷的看法。“我不确定大型科技公司现在有多稳定。”

　　一些科技行业从业者还发现，硅谷以外的地区更具吸引力。Airbnb是首批允许长期远程工作的科技公司之一。因此，该公司的几名员工表示，他们认为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该地区。

　　Airbnb的技术员工索菲亚·鲁尔和伊恩·德马特-塞尔比都从硅谷搬到了华盛顿。他们说，他们认为员工的分散会带来思想的多样化，让公司和员工能够从不同地区学习。爱彼迎多元化和归属感的商业合作伙伴罗里·琼斯(Rori Jones)在疫情期间搬到了丹佛，她说在她离开后，有六个硅谷地区的朋友加入了她。

　　“疫情前，如果你不在旧金山，在某些方面，你在获得机会和晋升方面处于不利地位，”她说。“但现在，你不会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在硅谷地区工作了近15年之后，Yelp的工程经理邓肯·库克于2021年12月放弃了他的科技生活方式，搬到了自然充满的波特兰郊区欢乐谷。Yelp曾告诉员工，他们可以在任何地方工作。这让库克得以远离在他看来日益严重的毒品问题，与妻子和新儿子搬到一个更大的房子里。他说，他很高兴看到弹性工作制在科技行业得到更广泛的推广。

　　他说:“我不认为旧金山会很快自我毁灭……但它不再是一颗闪亮的明星。”

　　搬到奥斯汀的技术工人瓦莱蒂斯说，像他这样的人开始有了新的认识:“要在科技领域取得成功，不一定非要在湾区(Bay Area)。”

　　“我认为这是人们正在慢慢意识到的颠覆和叙事的一部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