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荷华州的立法者上周投票取消某些童工保护措施时,他们融入了一个主要由保守派倡导组织推动的日益壮大的运动。
周二凌晨4点52分,该州参议院通过了一项法案,允许14岁的孩子上夜班,允许15岁的孩子上装配线。这项法案还必须在爱荷华州众议院获得通过,它是政府问责基金会(Foundation for Government Accountability)正在州立法机构争取通过的几项法案之一。
这家总部位于佛罗里达州的智库及其游说机构“机会解决方案项目”(Opportunity Solutions Project)在共和党人中取得了显著成功,他们放宽了防止儿童在危险条件下长时间工作的规定。在拜登政府正忙于执行现有的儿童劳动保护措施之际,它们正获得越来越多的支持。
FGA在3月份取得了最大的胜利,在阿肯色州制定一项新的法律中发挥了核心作用,该法律旨在取消对16岁以下工人的工作许可和年龄验证。该法案的发起人、共和党众议员丽贝卡·伯克斯(Rebecca Burkes)在一次听证会上表示,该法案是“政府问责基金会(Foundation for Government Accountability)向我提出的”。
阿肯色大学法学院人口贩卖诊所主任安妮·b·史密斯(Annie B. Smith)说,“实际上,这可能会使该州更难执行我们自己的童工法。”“不知道孩子们在哪里工作,(州部门)就很难进行主动调查,也很难去他们知道有工作的工作场所,以确保孩子们的安全。”
这项法律通过得如此之快,引起了公众的强烈抗议,阿肯色州官员很快通过了第二项措施,加大了对违反该州刚刚削弱的童工法的惩罚力度。
《华盛顿邮报》获得的电子邮件显示,在密苏里州,另一项童工法案获得了共和党的大力支持,FGA帮助一位议员起草并修改了该法案。
FGA多年来一直有系统地在州一级制定政策,努力推进保守派事业,如限制获得反贫困项目和阻止医疗补助计划的扩张。
但今年2月,白宫宣布打击违反童工的行为,以回应活动人士所说的在肉类包装厂、建筑工地、汽车工厂和其他危险工作场所工作的年轻人激增,其中许多是无证移民。
特朗普政府的最高劳工律师称,拟议中的州童工法是“不负责任的”,并表示这会让雇主更容易雇佣儿童从事危险工作。
劳工事务律师Seema Nanda说:“联邦和州政府应该共同努力,加强问责制,加强执法力度,而不是让非法雇佣儿童从事危险工作变得更容易。”“在这个国家,没有孩子应该在危险的工作场所工作,就是这样。”
国会于1938年通过了《公平劳动标准法》,以阻止公司使用廉价童工从事危险工作,这种做法在大萧条期间爆发。
但今天,这些限制未成年人工作时间和工作类型的规定并没有得到严格执行,自疫情开始以来,这个问题变得更加两极分化——当时劳动力短缺造成了对工人的巨大需求,大量无证未成年人进入美国寻找工作。
官员们报告称,自2018年以来,违反联邦法律雇佣未成年人的人数增加了69%。根据联邦数据,2018年至2022年期间,联邦监管机构对4144起违反童工法的案件立案,涉及15462名青年工人。
从表面上看,FGA将其童工法案作为围绕父母权利的更大辩论的一部分,包括在教育和儿童保育方面。但该组织的领导人说,逐州的运动有助于FGA创造机会,解构更大的政府法规。
据无党派政治监督组织“公开秘密”(Open Secrets)称,自2016年以来,FGA的“机会解决方案项目”在全国范围内雇佣了115名游说者,在22个州开展业务。
圣母大学(University of Notre Dame)研究美国民主的教授戴维·坎贝尔(David Campbell)说:“这些相当不受欢迎的政策之所以成功,是因为它们不受关注。”“通常情况下,这些事情之所以能通过,是因为它们往往是以一种非常低调的方式引入的,或者是由一些团体通过基层的努力一点一点地引入的。”
明尼苏达州和俄亥俄州今年已经提出提案,允许青少年工作更长时间或从事更危险的职业,如建筑。乔治亚州的一项法案将禁止州政府要求未成年人获得工作许可。
该基金会副主席尼克·斯蒂尔(Nick Stehle)在一份声明中说,由fga支持的措施维持了现有的童工安全保护措施,“同时取消了在父母和青少年工作愿望之间插入政府的许可。”
“坦率地说,包括密苏里州在内的每个州都应该效仿阿肯色州,允许父母和他们的青少年就工作进行对话,并自己做出决定,”斯蒂尔说,他也是机会解决方案项目(Opportunity Solutions Project)的访问学者。
FGA拒绝让斯蒂尔和其他代表接受采访。
这是几个长期以来将矛头指向各种政府法规或社会安全网项目的保守组织之一。FGA是由一大批极端保守派和共和党捐赠者资助的,比如埃德·乌莱因家庭基金会和85基金,后者是一个与政治活动家伦纳德·利奥有联系的非营利组织,它们同样支持过其他保守政策团体。
这些通常被称为“青年雇佣或就业法案”的法案,代表了保守派日益高涨的势头。他们认为,决定14、15岁青少年是否应该工作以及在哪里工作的,应该是父母,而不是政府政策。
坎贝尔说:“当你说一项法案将允许孩子们在更危险的条件下工作时,这听起来非常不受欢迎。”“你必须证明,不,这真的是关于父母的权利,这是一个非常精心选择的术语,很难不同意。”
专家说,一些正在努力应对劳动力市场紧缩和通货膨胀压力的雇主已经转向年轻员工,而不是通过提高工资或福利来吸引年龄较大的求职者。
不过,根据联邦统计数据,16岁至24岁年轻人的就业率与前几年相比有所下降。
一家清洁公司非法雇用了一个13岁的孩子。她的家人正在为此付出代价。
童工提案的支持者表示,他们减少了雇佣未成年人过程中的繁文缛节。阿肯色州州长萨拉·赫卡比·桑德斯(Sarah Huckabee Sanders)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共和党新星,她的发言人表示,该州的法律让父母摆脱了“过时的”和“武断的负担”。
“推动这项改革的主要力量并非来自大企业,”FGA副主席斯蒂尔在为福克斯撰写的一篇文章中写道。“它来自像我这样的家庭,他们想要更多的自由,让我们的孩子茁壮成长。”
阿肯色州法案的发起人,Burkes和州参议员Clint Penzo (R)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儿童福利倡导者和一些商界领袖表示,新的立法可能会危及工作中的儿童,并诱使其他人离开学校加入劳动力大军。
对于那些在没有父母陪伴的情况下抵达美国的无证未成年人来说,这些风险尤其严重。难民安置办公室(Office of Refugee Resettlement)主任罗宾·邓恩·马科斯(Robin Dunn Marcos)周二向众议院的一个小组作证说,这些儿童中有近15%被联邦政府释放,交给了远亲或非亲属担保人。专家表示,这使得他们更容易受到劳动力贩运的影响。
童工联盟(Child Labor Coalition)的倡导主任里德·马基(Reid Maki)说:“我不知道我们是否很好地处理了有多少孩子被释放给非父母,然后被剥削。”
阿肯色州商会(Arkansas State Chamber of Commerce)主席兰迪·祖克(Randy Zook)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该州的法律是“找麻烦的解决方案”。
根据州政府的数据,阿肯色州官员在2022年签发了2700多份工作许可证,需要年龄证明、父母许可和雇主签名。来自非营利组织阿肯色州儿童和家庭倡导组织的劳拉·凯勒姆斯(Laura Kellams)说,他们留下了一份关于儿童受雇于哪里的“重要书面记录”,并提醒企业遵守这些规定。
“这不会给想要工作的父母或孩子带来负担,”Kellams说。“这不会给守法企业带来负担。这只会给雇主带来负担,因为他们不想遵守有关工作时间的规定,也不想让这个年龄的孩子做那种工作。”
FGA和机遇解决方案项目经常坚持认为,州和联邦监管机构阻碍了美国劳动力的规模和质量。FGA呼吁改革居家创业法,加快审批流程,削减社会保障网络,并创造其他激励工作的措施——包括在几乎没有政府监管的情况下让年轻人就业。
2022年1月的一份白皮书预告了立法者在讨论立法时将继续使用的谈话要点。
该报称青少年是“重要的劳动力来源”,并将保守派对大流行时期教育政策的强烈反对,与负责保护劳动力中儿童的学校官员所谓的越权联系起来。
“现在是时候让州议员消除对青少年工作的不必要障碍,让父母来做决定了,”该报纸宣称。
论文发表后不久,这些组织与一位主要的州议员接触,以实施该政策议程。根据通过公开记录法获得的电子邮件,2022年5月,机会解决方案项目的说客詹姆斯·哈里斯(James Harris)向密苏里州参议员安德鲁·科尼格(R)的办公室主任丹尼尔·威廉(Daniel Wilhelm)转发了两份童工法案草案,后者是商会教育和劳动力发展委员会主席。
柯尼格提出的这项措施是密苏里州议会2023年会议提交的首批法案之一。哈里斯随后在2月的一次听证会上作证支持这项立法。“真的没有什么可补充的,”哈里斯说,他指的是柯尼格对该法案的开场白,“除了,你是对的。”
威廉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柯尼格“了解了这项立法,并在审查后决定提交一项法案,因为他支持这一概念。”
在一次采访中,哈里斯说,许多州的童工保护是基于一个多世纪前的“残暴的劳动实践”。
“也许曾经有一段时间,需要很多这样的东西,”他说。“如今的工作环境是有史以来最安全的。”
在最危险的工作中出现了令人惊讶(而且还在不断扩大)的性别差距
前缅因州议员卡伦·布拉格登(Tarren Bragdon)于2011年创立了FGA,重点是削减社会安全网和反贫困项目。根据税务文件和该组织的宣传材料,该组织迅速利用了保守派的政治筹款网络,并在成立第四年时从5万美元的种子资金增长到400万美元的收入。
2020年是FGA及其资方完整财务披露的最近一年,其1060万美元收入中有70%以上来自14个保守组织。
FGA的主席在该组织2013年的会议上说,FGA加入了国家政策网络(State Policy Network),这是一个由保守的州级智库组成的联盟,实行被领导人称为“宜家模式”的倡导。FGA等附属机构向州政府官员展示预制的政策项目,然后提供工具(包括研究和游说支持),推动提案通过立法和行政程序。
例如,根据该基金会的年终报告,在2021年,阿肯色州的立法者通过了48项由FGA支持的措施。它把阿肯色州、密苏里州和爱荷华州列为五个“超级州”,计划在这些州增加宣传活动。
在2022年,FGA声称在多个州取得了144项“州政策改革胜利”,其中包括45项与失业和福利相关的改革。
布拉登在该组织2021年的报告中写道:“各州的成功对于实现国家变革至关重要,因为它往往为联邦监管改革打开了大门。”“一旦足够多的州成功实施改革,我们就可以利用这种势头和已证明的结果,为监管改革施加压力。”
然而,即使是支持FGA扩大童工政策的立法者也发现了他们的局限性。
密苏里州的法案经过修改,要求14岁至16岁的孩子想要工作,必须获得父母的许可。由FGA编辑的原始立法没有包含任何此类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