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前总统川普的律师星期一提出一项动议,要求美国地方法院法官艾琳·坎农无限期推迟对川普处理机密文件指控的审判,理由是该案证据大量,而且川普是总统候选人。专栏作家露丝·马库斯采访了2016年至2017年担任国家安全代理助理检察长的玛丽·麦考德。她是宪法倡导和保护研究所的执行主任,也是乔治城大学法律中心的客座教授。以下是经过编辑的谈话实录。
问:所以你读了文件。是什么引起了你的注意?
麦考德:两件事。特朗普的律师要求延期,我一点也不惊讶。即使是12月11日(特别检察官杰克·史密斯提出的审判日期),对于一个包含机密信息的案件来说,这个时间也相当快了。这是一个激进的时间表。
第二件事是,尽管从表面上看,这是一项合法的动议,但(他们)在这里偷偷地说了几次,这本质上是特朗普的政治对手发起的政治起诉。这当然是违反事实的,因为不是拜登总统指挥了这次起诉,甚至与起诉没有任何关系。这就给整个运动增添了一些色彩。此外,律师们声称的一些重要的法律问题应该导致整个案件被驳回,但这些问题实际上并不是严重的法律问题,特别是根据《总统记录法》,“这是(特朗普的)材料”这一论点。我认为这些会失败。
问:你认为这是一场政治起诉的核心是针对公众,还是针对法官,还是针对两者?
麦考德:可能两者都有。主要是针对公众,因为这与特朗普一直以来所说的一切都是一致的。但是,考虑到坎农法官的历史(她曾下令任命一名特别专家审查联邦调查局缴获的文件,但后来被第11巡回法院推翻),以及她在第一次就政府是否有能力审查他们在执行搜查令期间缴获的材料的问题作出裁决时的一些观点,她也对法官有同样的看法。她对一个既是前总统又是候选人的人作为调查对象的案件的内在政治性质发表了自己的评论。
问:律师们没有建议另定审判日期。这是好策略还是坏策略?
麦考德:嗯,我认为这在一定程度上符合他们的政治观点。他们的主要论点之一是,“在特朗普是总统候选人的情况下,我们不可能得到一个公正的陪审团。”尽管他们没有这么说,但我认为希望是在选举之后,要么特朗普获胜,然后能够阻止整个起诉,要么另一位共和党人获胜,并向共和党人施加压力,要求赦免。
问:他们说,把审判日期定在12月11日是“不合理的”,“会导致司法不公”。是不合理的吗?
麦考德:这很激进,因为你必须通过《机密信息程序法》(CIPA)(《机密信息程序法》是联邦法律,规定了处理涉及机密信息的刑事案件的程序)。我确实认为,对于CIPA,尤其是一位据我所知从未处理过CIPA诉讼程序的法官,特别是考虑到大量机密信息可能是发现的一部分,这是一个相当快的审判日期。我认为杰克·史密斯和他的团队提出这个建议并不是不合理的,但我认为这是咄咄逼人的。
问:请向人们解释什么是CIPA以及机密文件的存在事件原因Nably延长了案件审理的时间。
麦考德:《机密信息程序法》的通过是为了提供一种机制,使政府能够对涉及机密信息的刑事犯罪进行审判和起诉,同时也保障被告的正当程序宪法权利。这里的想法是找到一个平衡。政府必须在法庭上说,“我们已经审查了所有我们认为需要提供给辩方的机密信息。”但是,如果需要提交的某些内容非常敏感,以至于它甚至不想交给辩护律师,那么他们可以寻求某些涂黑。然后辩护律师必须说,“这些是我们想在审判中使用的东西,包括机密信息。”然后政府可以介入并说:“这些都是我们认为过于敏感的事情;我们想提出某种替代方案。”这就引发了诉讼。这需要很多步骤。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12月11日是激进的。如果坎农法官不愿意延长审判时间我一点也不惊讶。
问:律师们提出的一个问题是他们所谓的公司关注透明度。他们说,“根本不应该有‘秘密’证据,也不应该有任何事实。与一位主要总统候选人被他的政治对手起诉有关的被隐藏在公众视野之外的事情。我们的民主要求完全透明。”这种(以泄露机密信息为威胁手段的)灰色邮件是被《第一修正案》包裹起来的吗?
麦考德:嗯,我们还没到发灰色邮件的地步,但我认为这就是他们想要达到的目的。在这个案件中,有30多项罪名与国防情报直接相关。所以认为没有什么是秘密的,没有什么可以防止被广泛披露的想法是愚蠢的。
问:律师们说他们需要延期的一个原因是,特朗普正在竞选总统,这“需要大量的计划和时间,使目前的时间表站不下去,而且咨询人员支持延期。”法官是否应该因为特朗普是总统候选人而给予他特别关怀?
麦考德:他不是第一个对法官说“我的日程真的很忙”的人。在某种程度上,法官可以为某人的职业或候选人资格做出调整,同时仍然迅速走向审判,并考虑到社会利益,这是一种尝试适应的措施。但我不认为这件事会像特朗普的律师想做的那样过火,他们想把这件事无限期地推迟,当然是推迟到大选之后,因为他是候选人。他选择在被调查期间成为候选人。像任何面临指控的人一样,他有责任通过我们的刑事司法系统。
问:他们说的一个相关的事情是,在总统选举期间进行审判你基本上是在和你的对手的政府竞争,这将给陪审团的选择带来“非同寻常的挑战”并限制了被告“获得公平公正裁决的能力”。这能打动你吗?
麦考德:这并不能打动我,因为这正是口头审查的意义所在,对吧?Voir dire是选择陪审团的过程,律师和法官可以向陪审团提问,以确定他们是否对任何一方或任何一方有先入为主的偏见。在这种情况下,口头审查会很有挑战性,因为很多人都会有自己的看法。但还有很多其他引人注目的案件,被告说,“我不可能在这里得到一个公正的陪审团。”人们被召集来履行陪审员义务,他们回答问题,组成公正的陪审团。
——您提到了律师们提出的有关《总统记录法》的问题。他们说,该法案与各种刑事法规之间的交集从未被任何法院处理过,在被告看来,这将导致起诉书被驳回。这里有什么站得住脚的论点吗?
麦科德:所以我们对这场争论唯一真正了解的是特朗普自己所说的话。这有点荒谬,本质上,根据总统记录法,“我有权决定什么是私人的,我决定一切都是私人的。”没关系,至少根据起诉书中的事实,没有迹象表明他真的认为这些事情是私人的。但即使在法律之下,《总统记录法》的全部目的是说,不,官方事务的记录就是人民政府的记录。它们不是个人记录。如果你读了这份动议,你甚至不会认为起诉书中有妨碍公务罪,对吧?
问:关于这个问题有很多讨论关于坎农法官,a她是否有足够的经验来处理这么大的案子,还有根据第11巡回法院的说法,她似乎过于关心特朗普。可以这样说,对这一动议的处理将告诉我们很多吗坎农法官的事,还是说这是夸大其词?
麦考德:我想会的。如果她要批准延期(根据快速审判法案,理由是这将服务于“正义的目的”),她必须根据快速审判法案提供她的理由——她考虑了哪些因素。我们将从中了解她如何看待这一案件,以及这位前总统在2024年大选前为这些指控做好充分准备和辩护的能力。
问:在公众与她的第一次接触中,她似乎认为,当前总统成为搜查令的对象时,他们应该得到特别的关注。所以,看看她是否会去,将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仍然相信这种关怀。
麦考德:没错。如果过去是序幕,你可能会认为她会过于慷慨地批准延迟请求。我们还将在她的裁决中看到,她如何看待在2024年大选前将此案进行审判的社会利益,或者她是否认为这是一个有效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