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冈城——在20世纪60年代以来最重要的天主教会议开始的几天前,教皇弗朗西斯抛出了一个神学炸弹。在回应保守派主教对他对LGBTQ+群体的开放态度的担忧时,这位86岁的教皇实际上表示,他可以设想牧师们在个案的基础上,为同性伴侣祝福,如果这些祝福没有达到婚姻的圣礼。
在自由派的反抗中,教皇表示愿意为同性恋夫妇祝福
在随后的几周内,据与会者说,如何以及是否欢迎LGBTQ+天主教徒成为周六在梵蒂冈城闭幕的为期一个月的主教会议上最具争议的话题。面对来自东欧、非洲和其他地区的高级神职人员的反对,这份总结报告的措辞与教皇本人早些时候使用的包容性语言相差甚远,其中一些章节至少得到了三分之二的投票成员的批准。
该文件甚至没有提到“LGBTQ+”这个词,而在初步材料中使用了这个词。它最大胆地说,“那些因婚姻状况、身份和性取向而感到被边缘化或被教会排斥的人,也要求被倾听和陪伴,并捍卫他们的尊严。”
它还将“性取向”归为一系列被称为“新”和“有争议”的伦理问题,其中包括人工智能。
“我们是一个家庭,我们必须尊重每个人的步调,”主教会议秘书长马里奥·格雷奇枢机主教星期六晚些时候对质疑主教会议在同性恋和其他问题上立场的记者说。“我们必须一起旅行。”
主教会议是教会最高协商机构的聚会,首次包括非信徒和妇女作为投票成员,被视为教会的一个里程碑时刻。代表们在各地区和国家就教会面临的问题进行广泛磋商后抵达。他们现在将休会,与当地教会协商,并于明年10月重新开会,然后向教皇提出预计是最后一套的建议。
关于梵蒂冈关于天主教会未来的会议,我们知道些什么
代表们描述了最近几周的文明、建设性气氛,但也存在分歧,包括妇女在教会中的角色和牧师独身问题。但对LGBTQ+的接受上的分歧表明,这个拥有13亿天主教徒的全球教会存在意识形态分歧的程度,也表明方济各在教皇任期的最后阶段寻求团结信徒、巩固自己的遗产时,前方的道路充满挑战。
进入主教会议后,保守的天主教徒——尤其是美国和东欧的天主教徒——嘲笑这次会议是自由主义改革的烟幕,而西欧和其他地方的进步人士则敢于希望它能促进人们期待已久的官方教义变革。但这种谨慎表明,寻求快速变革的自由主义者面临很大障碍。
“我有点失望了,”罗马拉特兰大学(Pontifical Lateran University)的神学家罗珊娜·维吉利(Rosanna Virgili)说。“它看起来更像是天主教教义的翻版。”
主教会议称,确保女性能够参与“决策过程,并在教牧关怀和事工中承担责任”是“紧迫的”。但代表们在如何实现这一目标上显然存在分歧。没有提到女性担任神职。该文件确实呼吁“继续”对女性执事进行“神学和牧灵研究”。但它也指出了对这一步骤的反对,称持不同意见的人“担心这一要求是一种危险的人类学混乱的表达”。
关于女性执事的两段——未能明确支持这一想法——以最低票数通过了主教会议三分之二的门槛。该文件还建议,“受过充分训练的女性”可以担任权威审判的法官。
在维持神职人员独身的问题上也出现了分歧,这对神职人员短缺的偏远地区的天主教徒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主教会议的结论很简单,这个话题值得“进一步考虑”。
教皇在这两个问题上发出了复杂的信号。在会议之前,方济各表示,在这个问题上没有“明确和权威的教义”,并补充说,这可能是“一个研究课题”。但在今年两名记者发表的一篇采访中,方济各进行了更深入的探讨,似乎没有找到任命女性神父的理由,也没有向要求任命已婚神父的呼声让步。2020年,方济各裁定不允许已婚牧师在亚马逊地区任职,该地区正面临严重的神职人员短缺。
梵蒂冈峰会在教皇方济各的点头下讨论了女性的圣职
梵蒂冈的主教会议——过去只有主教和枢机主教作为投票成员——往往每十年召开两到三次。但方济各召集的为期两年的主教会议是自1962年第二次梵蒂冈大公会议以来最雄心勃勃的教会峰会,那次会议带来了重大改革,包括用当地语言庆祝天主教弥撒,而不仅仅是拉丁语。
由于梵蒂冈要求与会代表对会议内部工作保密,几位与会者要求匿名。他们表示,没有什么问题比LGBTQ+的接待问题更能让协商机构产生分歧。
这位教皇曾在2013年因一句“我有什么资格评判别人?”在被问及关于同性恋牧师的问题时,特朗普暗示,在会议之前和会议期间,LGBTQ+社区将获得更大的机会。随着活动的临近,教皇向关心此事的保守派主教们发表了一份书面回应,他在回应中申明,同性伴侣可以得到天主教的祝福——但不是婚姻圣礼——具体情况由当地教会官员决定。
10月17日,主教会议正如火如荼地进行,方济各象征性地欢迎珍妮·格拉米克修女来到梵蒂冈。格拉米克是一名美国修女,1999年因支持LGBTQ+而受到当时的红衣主教约瑟夫·拉辛格(后来的教皇本笃十六世)的制裁。
一周后,方济各会见了LGBTQ+组织“全球彩虹天主教徒网络”的代表团。
然而,来自波兰、匈牙利、尼日利亚、埃塞俄比亚、澳大利亚和其他地方的保守派主教强烈反对为同性祝福,称这无异于宽恕“罪恶”,是来自自由派西欧人的“殖民”强加。在公开和私下的评论中,他们形容同性恋是“恶心的”和“不自然的”。官方的天主教教义指出,同性恋“本质上是不道德的,违反了自然法则。”
一位代表,波兰主教会议主席Stanis?aw G?decki大主教坚定地支持这些教义。他在回答《华盛顿邮报》的书面问题时说,他有时觉得在主教会议上“‘非天主教徒’的声音比‘天主教徒’的声音更容易听到”。他特别指出,自由主义的德国教会——那里的牧师已经在为同性伴侣祈福了——倡导“大量借鉴新教神学和现代政治语言”的改革。
他说,对于LGBTQ+人群来说,真正的“与基督相遇”意味着“皈依,远离罪恶,采取符合福音的生活方式”。
“祝福,或对同性恋结合的祝福,将意味着教会认可同性恋伴侣的生活方式(即使它不将其等同于婚姻),这也意味着同性伴侣之间的性行为,”Gadecki写道。“在犹太教和基督教传统中一直被定义为罪恶的东西,现在变成了积极的东西。”
进步派代表强烈反对这些论点。一位代表讲述了一个故事,一个女人因为是双性恋而未能获得教会的宽恕,她自杀了。另一名代表詹姆斯·马丁牧师(Rev. James Martin)讲述了一对长期相处的同性伴侣的故事,其中一名男子在患癌症的伴侣去世前精心照顾他。马丁牧师是弗朗西斯精心挑选的LGBTQ+社区牧师。他要求主教会议考虑这是不是真正的“爱”的标志。
在接受采访时,马丁拒绝证实宗教会议辩论的细节,但他说:“我很失望,不仅因为LGBTQ(人群)被排除在外,而且我们双方都很热情的讨论没有反映在最终文件中。”
“但我并不感到惊讶,”马丁说。“许多成员对这个话题有很大的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