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要求很奇怪:顾客们涌向内华达州的一家饲料商店，要求购买一种动物驱虫药，他们说这种药对covid-19有效。“‘不，那不适合你，’”在里诺的塞拉饲料和马鞍店(Sierra Feed and Saddlery)工作的Makenna LaFond回忆说。“这是一匹1100磅重的马的价格。’然后，他们会买大约六管。”

　　拉冯德说，去年年底，在她接受当地电视台采访时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后，对这种膏药的需求减少了。但在其他地方，人们对伊维菌素的兴趣高涨，尽管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它可以治疗covid-19，而且人们服用动物版本的伊维菌素有时会产生危险的后果。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说，2月份至少有3人在服用这种兽药后住院。它警告说，高剂量会导致过敏反应、癫痫、肝损伤甚至死亡。

　　专家说，一些人抢购这种动物用药物是因为它比为人类设计的药物更容易获得。这种配方被批准用于治疗热带疾病，需要处方。尽管伊维菌素在社交媒体上被吹捧为可以结束大流行的东西，但它尚未被批准用于治疗由新型冠状病毒引起的covid-19疾病。

　　乔治城大学全球健康科学与安全中心的病毒学家安吉拉·拉斯穆森说:“这就像新的羟氯喹。”她指的是唐纳德·特朗普总统推广的抗疟疾药物，事实证明这种药物对covid-19无效。“如果伊维菌素真的起作用，那就太好了——它已经存在多年了，而且很便宜。但据我所知，没有数据表明它对covid-19有好处。”

　　伊维菌素在治疗河盲症等毁灭性寄生虫感染方面非常有效，按推荐剂量使用是安全的。上世纪70年代，日本和美国科学家发现了导致其发展的化合物，并于2015年获得了诺贝尔奖。但根据生产该品牌产品的默克公司的说法，针对covid-19，“没有有意义的证据”表明其疗效。美国主要的传染病医生组织建议不要在临床试验之外使用伊维菌素。

　　但重症监护医生皮埃尔·科里(Pierre Kory)并未被吓倒。由来自几个国家的医生和科学家组成的“一线Covid-19重症监护联盟”的联合创始人科里认为，来自世界各地的研究表明，伊维菌素是治疗Covid-19的“神奇药物”，应该立即投入使用。他反对等待大型随机临床试验的数据来授权使用，他说有太多人死于covid-19。

　　现在，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可能会介入这场争议。由于计划尚未公布，三名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士表示，该公司正在计划一项随机临床试验，以探索是否可以重新利用已经批准的旧药物来减轻covid-19的症状。知情人士说，伊维菌素被认为是该试验的首选药物，但细节尚未最终确定。外界科学家说，其他可能的药物还有氟伏沙明(一种已有几十年历史的抗抑郁药)和法莫替丁(Pepcid的通用名称)。目标是在几个月内取得成果。

　　门诊试验将是NIH加速Covid-19治疗干预和疫苗计划中与学术界和工业界进行的一系列研究中的最新研究。该计划仔细检查了单克隆抗体、血液稀释剂和其他药剂。专家说，这类试验对于确定哪些无效和哪些有效同样重要。

　　英国一项名为“康复”的试验提供了关于旧药物的重要信息，发现羟氯喹对住院的covid-19患者没有帮助，而类固醇地塞米松可能是救星。但美国在进行此类试验方面落后了，因为医疗保健系统的碎片化，以及制药公司缺乏继续研究廉价老药的财政激励。

　　去年春天，澳大利亚的一项小型研究发现，伊维菌素在实验室测试中抑制了冠状病毒的复制，人们对伊维菌素治疗covid-19的兴趣激增。但许多科学家警告说，人类不可能服用足够大剂量的这种药物来产生抗病毒效果。

　　兽医版伊维菌素的销售加速，使得动物主人更难为宠物和牲畜找到伊维菌素。全国性农产品零售商Tractor Supply暂时停止销售一种形式的动物药物，以防止不当使用。该公司在一份声明中说，该产品已经恢复销售，“贴上了仔细的标签”。

　　FDA代理专员珍妮特·伍德科克(Janet Woodcock)在最近由美国医学协会赞助的关于covid-19治疗的网络研讨会上说，“我们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对伊维菌素已经有了很长时间的提示，但同样，我们对很多这些药物都有了提示，但其中许多都没有成功。”

　　56岁的护士帕蒂·吉利亚诺(Patti Gilliano)住在休斯顿附近，她认为伊维菌素对她去年夏天从covid-19中康复起了重要作用。她说，住院后，她接受了抗病毒药物remdesivir的治疗。但她说，直到她回到家，找医生开了伊维菌素，她的脑雾、盗汗和胃肠道问题才消失。

　　然而，科学家警告说，这些轶事并不能证明治疗有效，因为大多数感染covid-19的人最终都会康复。

　　重症监护联盟的科里说，这个医生小组是在疫情开始时成立的，目的是交换有关潜在治疗方法的信息，并且是使用类固醇的早期倡导者，现在类固醇是重症患者标准护理的一部分。去年秋天，世界卫生组织开始关注伊维菌素，因为东南亚和南美国家的几项研究表明，伊维菌素可能有益于治疗covid-19。

　　去年12月，在参议院国土安全委员会动情的证词中，科里称赞这种药物是应对疫情的“潜在全球解决方案”。科里说，在他的证词引起广泛关注后，他的雇主——密尔沃基的奥罗拉圣卢克医疗中心——试图施加新的合同限制，他声称这将干扰他的言论自由。他拒绝接受这些限制并离开了。该医院拒绝置评。

　　此前，他曾在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的卫生系统工作，但去年5月离职，因为他的上司拒绝听从他的建议，用类固醇治疗covid-19患者。一个月后，第一个大型临床试验——英国康复试验——显示了类固醇地塞米松的价值。卫生系统拒绝置评。

　　科里说，他现在是一名“临时医生”——一名从事临时工作的医生——以及前线Covid-19重症监护联盟的总裁兼首席医疗官。

　　去年8月，发布covid-19治疗指南的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委员会建议在临床试验之外不要使用伊维菌素。但在1月份Kory和他的同事们发表演讲后，该小组采取了中立立场，称“没有足够的数据来建议支持或反对使用伊维菌素治疗covid-19。”它说，一些研究显示有益，而另一些则没有。但它指出，大多数研究“信息不完整，方法上存在重大局限性，因此很难排除常见的偏倚原因。”

　　几周后，由传染病医生组成的美国传染病学会(infectious Diseases Society of America)说，大多数伊维菌素研究规模太小，没有适当地随机化，或者存在其他缺陷，并说这种药物不应该在试验之外使用。克利夫兰诊所(Cleveland Clinic)的传染病医生、治疗指南小组成员阿达什·比姆拉吉(Adarsh Bhimraj)指出，他所说的在哥伦比亚进行的一项设计良好的随机安慰剂对照试验发现，这种药物对轻度covid-19患者没有帮助。这项研究发表在3月初的《美国医学协会杂志》上。

　　Bhimraj说，这种急于接受未经批准的疗法反映了一种可以理解的愿望，即找到对付病毒威胁的灵丹妙药。他指出，虽然在covid-19治疗方面取得了一些进展，但还没有任何像青霉素杀死链球菌的能力那样改变游戏规则的东西。

　　在这场争论中，一些医生正试图降温。

　　在今年早些时候的一篇博客文章中，波士顿布莱根妇女医院(Brigham and Women 's Hospital)的传染病医生保罗·萨克斯(Paul Sax)承认，围绕伊维菌素的争论，与围绕羟氯喹的争论相呼应，在许多医生中引发了“一种似曾相识的厌倦感”。但他警告医生，不要认为“因为我们被羟氯喹烫伤了，就意味着所有其他的抗寄生虫药物也会失败。”

　　基于利物浦大学最近的一项荟萃分析——一项基于几项研究的统计分析，他对这种药物可能有好处表示谨慎乐观。萨克斯说，这些数据“看起来比羟基氯喹更有力，但我们还没有达到‘实践改变’的水平。”

　　爱丽丝·克里斯汀娜这是本报告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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