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化疗法——一种旨在改变某人性取向或性别认同的做法——已被广泛质疑,并在22个州和哥伦比亚特区被禁止。但根据《时代周刊》独家分享的一份新报告,美国仍有1300多名从业者提供转化治疗。
加州众议员刘云平(Ted Lieu)说:“在美国看到这么多不同的转化治疗项目令人震惊,因为所有这些项目都是欺诈性的。”刘云平在6月份提出了一项法案,要求在联邦层面禁止转化治疗。“转化疗法没有科学或医学依据。这是一个巨大的骗局。”
这份新报告来自特雷弗项目,这是一个旨在防止LGBTQ青年自杀的非营利组织。首席作者Casey Pick是Trevor项目的法律和政策主管,她说她相信这是记录转化治疗在美国流行程度的最全面的努力之一。她花了五年时间梳理公开的在线转化治疗师列表,以反驳人们普遍(尽管是错误的)认为这种被揭穿的做法已经过时的看法。
转化治疗师的目标通常是改变他们的来访者的性取向或性别认同,使他们认为自己是异性恋或顺性恋。这种做法受到许多专门从事精神病学、卫生和人权的组织的谴责,因为事实证明这种做法既无效又危险。研究表明,接受转化治疗的人出现精神健康问题的风险增加,包括抑郁、自卑、药物滥用和自杀行为。
美国精神病学协会LGBTQ+核心小组主席Amir Ahuja博士在给《时代》杂志的一份声明中写道:“没有证据表明有理由进行转化治疗。”“从事转化治疗违背了医生的道德和誓言。”
美国几乎一半的州禁止有执照的心理健康提供者,如治疗师和精神科医生,向未成年人提供转化治疗。(最高法院最近驳回了对华盛顿州禁令的挑战。)尽管如此,最近的一项研究得出结论,在美国,超过10%的性取向或性别少数群体的人都接受过转化治疗,而之前的特雷弗项目研究表明,大约17%的LGBTQ青年要么经历过转化治疗,要么受到过转化治疗的威胁。
柯蒂斯·洛佩兹-加洛韦16岁出柜后,他的父母开始带他去找一位基督教顾问,后来发现他是一位转化治疗师。洛佩兹-加洛韦说,除了敦促他“采取更男性化的形象”,并被女性吸引之外,他的咨询师还劝阻他不要和支持他性取向的朋友呆在一起,并让他的父母担心他们的儿子作为同性恋可能面临的风险。洛佩兹-加洛韦说:“我的治疗师在治疗过程中所做的很糟糕,但这并不是真正让我心烦意乱的部分。”“这是在家里会发生的事情……因为他的所作所为。”
此后,洛佩兹-加洛韦成立了一个支持变性治疗幸存者的网络,并帮助在他的家乡伊利诺伊州通过了一项禁令。特雷弗项目的新报告很重要,因为人们需要知道“它仍在发生,”他说。“尽管我们有了这些法律,但这还不够。”
皮克和她的团队发现,目前至少有1320名转化治疗从业者在美国工作。她在除夏威夷和佛蒙特州外的每个州都找到了治疗师。即使在许多有执照的心理健康提供者不能合法地为未成年人提供转化治疗的地区,匹克发现了一些专业人士的例子——包括那些有执照的咨询师、治疗师和其他心理健康提供者——仍然在那里运作。
然而,报告中指出的一半以上的从业者通过宗教组织提供转化治疗。(报告中提到的与宗教有关的从业人员中,约有100人持有提供心理健康或医疗服务的执照。)宗教自由保护意味着他们在很大程度上不受州一级禁令的限制,尽管一些原告也以欺诈罪起诉宗教转化治疗从业者。
匹克指出,可能有更多的人在提供秘密的转化治疗。她和她的团队将搜索范围限制在公开的在线列表上,排除了私人社交媒体团体和仅通过口口相传做广告的从业者等来源。由于禁令,许多从业者已经不再使用“转化疗法”和“修复疗法”这样的术语,他们也在寻找用其他关键词做广告的人,比如“不想要的同性吸引”。只有在匹克团队的多名研究人员同意他们明确参与了这种做法的情况下,从业人员才会被统计在报告中。
尽管报告显示禁令并不能完全阻止转化治疗,但匹克表示,她希望在未来几年看到更多的禁令出台。虽然大多数现行法律只适用于有执照的未成年人服务提供者,但她认为它们具有涓滴效应。
禁令“发出了一个强有力的信息……(转化疗法)没有得到政府的批准,认为这是合法或科学的,”匹克说。“这是一个重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