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们想,麻疹就会消失。我们已经有了高效安全的疫苗60年了。但由于反疫苗情绪高涨,麻疹又回来了,最近在费城、新泽西和弗吉尼亚州都出现了病例。除非我们解决导致对疫苗犹豫不决的错误信息,否则到2024年,将有更多的儿童患上这种疾病和其他可预防的严重疾病。
美国并不是唯一一个爆发麻疹的高收入国家。欧洲去年的病例增加了30倍。在英格兰,西米德兰兹郡目前正经历着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最高发病率,卫生领导人敦促全国采取行动。澳大利亚悉尼的官员最近发布了麻疹警报,因为那里正在发现病例。这一问题在中低收入国家更为严重,麻疹在非洲、中东和亚洲的许多国家仍然很常见。仅在2022年,全球估计就有900万例病例和13.6万例死亡。
麻疹是世界上最具传染性的疾病之一,在与感染者密切接触的未接种疫苗的人中,约有90%被感染。由于麻疹传播速度如此之快,它是检验人口接种程度的一个很好的试金石,它突出了各国免疫覆盖率的差距,并对未来可能爆发的传染病发出警告。好消息是麻疹是高度可预防的:在推荐的两剂疫苗中,即使一剂也有93%的有效性。不幸的是,全球约有五分之一的儿童没有接种过一次麻疹疫苗。
由于流感大流行以及冲突和流离失所等其他因素,全球疫苗接种计划在过去几年中停滞不前。然而,我们看到麻疹死灰复燃的另一个主要原因是对疫苗的犹豫。早在COVID-19之前,疫苗犹豫就被世卫组织确定为对人类健康的最大威胁之一。从那以后,情况变得更糟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世界见证了过去半个世纪最大的疫苗成功之一——COVID-19疫苗的快速开发和使用——的同时,全球对疫苗的信心却直线下降。
不幸的是,这并非巧合。“溢出性犹豫”是指对一种疫苗的担忧可以推广到其他疫苗或所有疫苗。美国最近的一项研究表明,对COVID-19疫苗的不信任导致一些人避免接种麻疹疫苗。在美国,现在只有79%的人认为儿童疫苗很重要,自2020年以来下降了10%以上。(至少95%的人需要接种两剂麻疹疫苗,才能获得群体免疫。)
这似乎是一个全球现象。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去年的一份报告发现,在55个可获得数据的国家中,有52个国家的疫苗信心下降。最令人担忧的是,35岁及以下的年轻人比老年人更有可能对儿童疫苗犹豫不决。除非我们解决麻疹错误信息,否则疫苗犹豫只会变得更糟。
臭名昭著的安德鲁·韦克菲尔德(Andrew Wakefield)的论文声称MMR(麻疹、腮腺炎和风疹)疫苗与自闭症之间存在联系,现在已经超过25年了。他完全不科学和被揭穿的理论(这篇论文后来被科学杂志《柳叶刀》撤回)仍然投下了长长的阴影,尽管韦克菲尔德已经从英国的医生登记册上除名,但他已经成为反疫苗运动的宠儿。从挪威的索马里移民到吉尔吉斯斯坦的父母,疫苗可能导致自闭症的神话仍然导致世界各地对疫苗的犹豫。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不给他们的狗接种疫苗的原因。
另一个问题是,错误信息和阴谋论驱动的疫苗犹豫对一些群体的影响比对其他群体更大。特别是,那些来自低收入和一些种族和少数民族社区的人往往更容易受到阴谋论的影响——这一现象需要与长期以来对医疗和政治当局的不信任以及歧视和不利的经历联系起来理解。这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低收入社区和一些种族和少数民族社区儿童接种率较低的原因。
麻疹是一种可怕的疾病。它可以导致未接种疫苗的幼儿残疾甚至死亡。它还会导致“免疫健忘症”,即免疫系统暂时“忘记”如何对抗其他疾病。
在像美国这样的国家,只有老一辈的人才会记得麻疹是什么样子,在20世纪60年代中期疫苗开始征服它之前。我们已经开始看到COVID-19出现了一些“社会健忘症”,再加上疫苗的错误信息,这就是为什么很少有人接种最新疫苗的部分原因。如果我们作为一个社会继续忘记麻疹、COVID-19和其他传染病在过去有多危险,这将对未来的公共卫生产生严重影响。
错误信息的全球化不仅仅是麻疹和疫苗的优先事项。在世界经济论坛的一份报告中,1700名世界领导人和专家将错误信息列为未来两年社会面临的最大风险,排名高于国家间武装冲突、社会两极分化和污染等威胁。错误信息是如此危险,因为它可以同时催化所有这些威胁,并阻碍解决这些威胁的办法。
反错误信息科学家彼得·霍特兹博士主张在抗击麻疹的斗争中采取“疫苗外交”。这意味着确保全球所有国家都能充分获得必要的疫苗并获得有关疫苗的准确信息。疫苗接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具分裂性和政治性。在美国,共和党和民主党之间对MMR疫苗的支持存在巨大鸿沟。总统候选人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和小罗伯特·f·肯尼迪(Robert F. Kennedy Jr.)放大了有关疫苗的错误信息,并得到了反疫苗运动的支持或支持。研究表明,在社交媒体上接触到这些政治领导人的反疫苗信息,会加剧一些追随者对疫苗的犹豫。因此,疫苗外交还需要引导和打击围绕疫苗日益增长的错误信息和政治化。
我们孩子的生活——以及我们的生活——都依赖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