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拜登总统终于开始认真竞选，他正在有力地表明，民主本身的未来取决于投票。拜登在纪念1月6日起义三周年的讲话中指出，维护国家的民主是“我担任总统的核心事业”。总统接着指出，在选举中，“选择和竞争……团结与分裂——是永恒的。但这一次，情况大不相同。”

　　不难证明，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再次当选总统，可能会对美国的民主制度构成生死存亡的挑战。正如拜登所指出的，特朗普承诺要进行“报复”和“报复”。但目前尚不清楚拜登的连任竞选活动或第二任期的政策议程有何不同。

　　如果拜登总统认为特朗普真的代表了对民主的生存威胁，那么他就有责任阐明一项同样例外的竞选和执政战略。恢复民主不能仅仅是打败唐纳德·特朗普。它还需要一个令人信服的愿景。

　　这并不是说，拜登的胜利与民主的生存和繁荣无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让一个鼓动支持者参与叛乱、只在自己获胜时才相信选举的人连任，是对我们所知的民主的威胁。不管选民对过去三年政策的看法如何，拜登政府没有在选举结果上撒谎，没有威胁要监禁政治对手，也没有公开玩弄独裁的想法。

　　然而，目前尚不清楚拜登的胜利将如何消除当前的独特威胁。毕竟，拜登在2020年竞选时的措辞与此非常相似，他声称自己的竞选是为了恢复“美国的灵魂”，并将特朗普描述为“对美国存在的威胁”。当时，拜登确实提出了一个更有效的民主的愿景，他认为他的胜利将在共和党人中创造一个“顿悟”，政治环境将“从根本上改变……唐纳德·特朗普离开白宫”。然而，目前的政治现实是，众议院共和党人启动了对拜登总统和内阁成员的弹劾程序，众议院议长否认选举，共和党领导层迅速而忠实地支持特朗普连任。可以肯定地说，这个承诺的顿悟从未实现。

　　一场重复四年前的主题的竞选活动，即使其前提基本正确，也可能会让选民感到厌倦和疏远，他们可能理所当然地想知道，这一次这种狂热将如何消退。拜登试图阐明特朗普再次当选的真正风险，而没有提供他将如何帮助实现更好的民主的新愿景。

　　但这不仅仅是拜登政府的问题。民主改革家和来自政治光谱双方的学者为振兴美国民主提出了创新的想法，他们认为，目前的挑战是结构性的，需要比关注选举更复杂的解决方案。例如，保守派学者尤瓦尔·莱文(Yuval Levin)提出了增加众议院人数的有力理由，而史蒂文·列维茨基(Steven Levitsky)和丹尼尔·齐布拉特(Daniel Ziblatt)等更进步的学者则明确提出了解决办法，比如将选举日定为全国性假日，设立国会或最高法院的任期限制，或者使修改美国宪法变得更容易。

　　认为美国民主在结构上已经崩溃的观点是有说服力的，而且这些提议中的许多改革都是值得追求的。然而，很难看到这些想法在不久的将来会如何实施。拯救民主的短期解决方案很简单:击败特朗普。许多人努力阐明美国民主的长期乌托邦愿景。但关于就职典礼当天和随后的第二届拜登政府会有何不同，目前还没有什么想法。

　　振兴民主的一个新的、更直接的愿景可以从一场超越竞选言辞的另类竞选开始。如果特朗普是对民主的唯一威胁，那么拜登应该证明，他的竞选活动将不同于我们迄今为止在美国政治中看到的任何一次。纵观历史，当威权主义兴起时，各国就会形成广泛的多党联盟，捍卫民主原则高于其他政策优先事项。拜登可以证明，他的竞选活动以及随后的治理战略，将支持任何一个把民主事业置于党派之上的个人和政治家。

　　这可能会从民主党人开始，甚至可能是拜登本人，他会提出，共和党人，甚至是独立人士和跨党派民主党人，都应该在剩下的初选州投票给尼基·黑利(Nikki Haley)这样的人。如果黑利获胜，对民主党来说可能更糟(当然，黑利会坚决拒绝任何形式的支持)，但如果拜登真的认为特朗普是一个特殊的威胁，他应该公开表达对其他保守派的支持。正如保护民主组织(Protect Democracy)执行主任伊恩·巴辛(Ian Bassin)所指出的那样，“如果民主党人认为共和党人应该为了民主而捏着鼻子投票给乔·拜登，他们可以效仿……在共和党初选中，他们可以跨越过去，捏着鼻子投票给黑利。”

　　其次，拜登可以指出他把推动民主等同于赢得竞选的错误之处。例如，拜登在2021年将乔治亚州新的选举诚信法称为“21世纪的吉姆·克劳法”，他的言论至今仍令乔治亚州共和党人感到愤怒，因为他们更注重激励支持者，而不是基于现实。事实上，2022年，乔治亚州的投票率在整个南方领先，在全国排名第13位。此外，民主党人应该明智地承认，在包括拜登所在的特拉华州在内的多个民主党大本营州，邮寄投票比在乔治亚州更难。

　　同样，在2022年打着“民主”的旗号竞选时，民主党人在初选中无耻地花费了数千万美元支持几位与特朗普有关的候选人，目的是巩固民主党在大选中的潜在胜利。

　　拜登和民主党人可以谦虚地指出，他们也参与了反民主的行为来赢得选举。拜登可以保证不会对选举法进行夸张的攻击，也可以积极支持亲民主的保守派候选人，而不是在初选中积极支持极端分子，以确保他们的失败。

　　最后，拜登可以指出，他将在2025年以不同的方式执政，以应对当前的严峻形势。这可能包括任命保守派(只有那些没有否认选举的人)进入内阁。他可以推动两党民主议程，其中可能涉及严重的妥协，比如一项将全民选民登记(民主党的优先事项)与强制性选民身份证明措施(保守派的议程项目)结合起来的法案。

　　这些竞选或治理承诺都不会受到进步派选民的欢迎。但如果拜登真的认为特朗普是对民主的唯一威胁，那么他就有责任阐述一种超越击败特朗普的令人信服的民主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