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注：本文是乌克兰能源行业遭受攻击系列报道的一部分。点击这里查看乌克兰产煤国家的摄影文章。
在乌克兰的一家发电厂，戴着安全帽，穿着厚厚的制服，Lesia和Nadia从他们工作多年的火电厂里一个黑暗、破碎的房间里清理着粉状的混凝土。
这些妇女通常会操作将煤（乌克兰的主要燃料来源）输送到电厂炉子的传送带。相反，他们正在清理今年早些时候俄罗斯导弹袭击后的传送带残骸。
“我不认为这是一份危险的工作，”纳迪亚说。
“我们热爱自己的工作，”莱西亚补充道，“但我们总是有一种恐惧感。”
莱西娅还记得袭击那天，当空袭警报响起时，每个人都跑向防空洞。
“我们在那里呆了很长时间，大概三个小时，”她说。“我们希望导弹能击中其他地方。但它正好出现在我们的工厂。我们从避难所听到了爆炸声。”
几个月来，她和她的同事们每天都回到工厂修理它，并在冬天到来时帮助保持灯光和暖气。
该工厂归乌克兰最大的私营能源供应商DTEK所有。它说，自2022年2月俄罗斯入侵以来，俄罗斯已经袭击了它的设施近200次。该公司的大部分基础设施遭到破坏或摧毁。
该公司要求美国国家公共电台不要透露工厂的位置或工人的姓氏，以避免向俄罗斯军队提供任何可能有助于瞄准该能源公司工人和设施的信息。
今年以来，俄罗斯对乌克兰电网的袭击非常频繁，已经导致乌克兰一半以上的发电能力瘫痪。11月28日，在俄罗斯今年第11次大规模袭击乌克兰的能源基础设施之后，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威胁要用一种具有核能力的新型弹道导弹再次发动袭击。
为了应对袭击，乌克兰已经转向从邻国紧急进口电力，并实施了轮流停电。家庭和企业都有备用发电机。
在乌克兰首都基辅，40岁的创业公司投资分析师叶芬·胡特曼（Yevhen Hutman）说，大多数人都为停电做好了准备。
“没人想要这个严冬，”他说。“我们有自己的充电宝。我们拥有所有需要的东西，例如，在家工作。但是，是的，这很累。”
25岁的非营利组织工作人员阿纳斯塔西娅·沙卢基娜（Anastasiia Shalukina）家里有备用电源，由于频繁发作，她外出时带着止血带。
“当我出国的时候，当我听到烟花，”她说，“我就会恐慌。”
据电厂经理Oleksandr说，NPR正在访问的电厂已经遭到了几次袭击。
“第一次有很多恐慌，”他说。“我们是平民，我们没有接受过处理这种情况的训练。然而，在最初的几次罢工之后，情况变得很明显，这种情况不会结束，我们必须习惯它。”
在一个寒冷的雨天，Oleksandr带着我们穿过工厂广阔的场地。每个人都在忙着修理东西，或者清理被俄罗斯空袭损坏的建筑物。起重机上有队伍，泥泞的地面上有工作人员。
Vasyl，另一位负责维修的经理，避开一堆碎砖，说他的团队只接受过日常维护的培训。
“现在他们主要修理或更换被导弹损坏的设备，”他说。“锅炉、涡轮机、发电机以及提供燃料供应的设备。这一切都需要恢复。”
他说，他的员工正在边走边学习，遵循安全预防措施，以防坍塌。
在附近，另一个穿着重型防护装备的工作人员正在修理核电站的室外开关站，开关站将电站与输电网络连接起来。机组负责人安德里要求NPR的团队退后，以免触电。
“我们修复并更换了那里所有的电线，”他指着说。“你可以看到新的。当导弹在头顶爆炸时，一切都被破坏了。”
乌克兰各地的发电厂都在上演这样的一幕。能源官员表示，如果乌克兰没有得到欧盟和美国等盟友的支持，损失可能会更严重。
去年10月，欧盟议员批准向乌克兰提供350亿欧元（合380亿美元）的贷款，资金来自冻结的俄罗斯央行资产的利息。乌克兰总统泽伦斯基表示，他的首要任务之一是重建乌克兰的能源网络。
欧盟和美国也捐赠了能够击落俄罗斯无人机和导弹的防空系统。
与此同时，乌克兰国有能源公司乌克兰能源公司（Ukrenergo）使用美国国际开发署（U.S. Agency for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提供的混凝土和钢筋等材料，建造了保护最关键能源设备的避难所。自俄罗斯2022年入侵乌克兰以来，美国国际开发署署长萨曼莎·鲍尔（Samantha Power）曾多次前往乌克兰，她在10月份访问乌克兰时检查了其中一座建筑。
“我们在这段非常艰难的战争时期所学到的是，普京的暴行没有灵丹妙药，没有疫苗，”她当时告诉美国国家公共电台（NPR）。
她补充说：“但是，如果有什么东西逃过了防空系统，如果乌克兰人无法击落一架无人机或一枚导弹，这种物理保护——混凝土、钢筋和网格——在保持能源在线方面就会产生深远的影响。”
目前尚不清楚一旦特朗普政府上台，美国是否会继续支持乌克兰。拜登总统试图在任期结束前尽可能多地通过对乌克兰的援助。
总部位于巴黎的国际能源署（International Energy Agency） 9月份发布的一份报告显示，自今年春天以来，由于俄罗斯的罢工或占领，乌克兰已经损失了约70%的火力发电能力。（在俄罗斯2022年入侵乌克兰之前，这座核电站为乌克兰提供了约四分之一的电力供应，目前由俄罗斯控制。）乌克兰能源分析集团DiXi预测，如果今年冬天特别严寒，每天的停电时间可能长达20小时。
与此同时，欧盟和美国最近为乌克兰私营电力公司DTEK提供了总计1.12亿美元的能源设备和建筑。这项援助旨在帮助乌克兰继续抵御俄罗斯对能源基础设施的袭击，最近一次袭击发生在11月17日。
DTEK首席执行官Maksym Timchenko在一份声明中表示：“现代没有一个国家的能源系统面临如此猛烈的冲击。”“但在合作伙伴的帮助下，我们将继续坚决反对俄罗斯的能源恐怖主义。”
在乌克兰各地，工人们在俄罗斯每次袭击后都继续着看似西西弗斯式的修复发电厂的任务。
在NPR访问的DTEK工厂，破碎的窗户用防水布修补。建筑物被烧焦，被导弹弹片炸出了洞。取而代之的是，工作人员只专注于修复核电站运行所需的设备。
佩特罗是一位和蔼可亲、留着大胡子的机械师，他正在和一个团队一起更换排出煤炭废料的管道。
他说：“我们必须在霜冻之前完成，甚至更早。”“越快越好。”
至少在下一次俄罗斯袭击之前。
制片人Hanna Palamarenko和Volodymyr Solohub对此报道也有贡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