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家陷入困境的公司想要让股东和贷款人放心时，一个非常好的做法正好相反，那就是在财报电话会议上拒绝回答问题。第一共和银行(First Republic Bank)的高管们周一晚上就这么做了。这对其股价的影响可想而知是可怕的。

　　持有200亿美元未保险存款的人，如果还没有开始行动，可能会非常紧张。上个月以无担保定期存款的形式借给第一共和国300亿美元的11家大银行，也同样会咬紧牙关，看着这场慢动作的内爆。高盛集团(Goldman Sachs Group Inc.)在第一季度业绩报告中表示，已为一笔定期存款计提损失拨备，似乎对其25亿美元的此类贷款表现出了警惕。

　　这个故事的一个亮点是，银行系统的其他部门似乎没有像一个多月前硅谷银行(Silicon Valley Bank)倒闭时那样恐慌。第一共和股价周二重挫49%，KBW银行指数下跌3.5%。周三盘前交易中，该股跌幅高达31%。

　　在周一的财报发布之前，自美国地区银行危机开始以来，第一共和的股价已经下跌了80%以上。它的持续下跌仍然会让监管机构感到担忧，因为他们经常看到股价下跌与储户出逃之间存在很强的相关性。

　　一个月前，这似乎并非不可避免。今年3月，一些分析师认为第一共和国受到了瑞典对外银行传染的不公平影响:它没有风险投资行业存款的集中度，而且它持有的债券——无论是按市值计价还是按成本持有——都相对较少。

　　瑞典对外银行57%的资产为债券，其中14%按市场价值持有可供出售，43%记为持有至到期。这些投资组合的未实现亏损吓坏了储户。在First Republic，只有15.5%的资产是债券，而且这些债券大多持有至到期:除非被迫出售，否则该银行不必承认利率上升带来的损失。

　　然而，事实证明，第一共和银行还有许多其他资产与持有大量债券一样，造成了完全相同的问题:只付息的住房贷款，10年内不会偿还任何本金。这在功能上与10年期债券非常相似，它们在账户中也是按面值入账的。

　　更重要的是，这些贷款以低廉的利率发放给了财务精明的客户——包括其他银行的首席执行官!彭博新闻社(Bloomberg News)本月报道称，这是第一共和国发展财富管理业务战略的一部分。更糟糕的是，第一共和国利用这些贷款来吸引存款，并帮助其资产负债表的两侧实现增长。事后看来，这种商业模式似乎非常容易出错。

　　花旗集团分析师阿伦?西加诺维奇周二写道:“主要策略是提供低于市场利率的巨额不合格抵押贷款，并要求借款人以存款的形式引入并保留部分贷款价值。”“这造成了高于正常水平的无保险存款，而且没有真正的协议来维持存款，这导致了银行挤兑。”

　　第一共和银行在第一季度损失了超过1000亿美元的客户存款，占其去年年底存款总额的41%。剩下550亿美元的保险存款，200亿美元的未保险存款和300亿美元来自其他大银行的定期存款。

　　截至2022年底，该银行全部商业和住宅抵押贷款的账面价值为1368亿美元，但第一共和银行在其账目深处估计，这些抵押贷款的即时转售价值仅为1175亿美元，即损失190亿美元。这超过了其139亿美元的核心监管资本。住宅贷款占其抵押贷款账目的大部分，约为1,000亿美元，占其总资产的近一半。

　　最终，第一共和国与瑞典对外银行非常相似:它有大量按成本持有的固定收益资产，并高度依赖一个相当同质的、没有保险的存款人群体，这些人非常有动力看好自己的钱。

　　该银行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走出困境。没有人会以面值购买它的抵押贷款，但以公允价值出售大部分资产可能是毁灭性的。彭博社(Bloomberg News)周二报道称，它可能会说服一些人以面值接受一些抵押贷款和债券，并赠给第一共和国一些股权认股权证，这样买方就能从卖方所希望的复苏中获利。

　　也许吧。First Republic的核心战略在很大程度上是它陷入困境的原因，这给它的新战略以及股东如何评价它留下了很大的疑问。这还不包括抵押贷款目前价值多少，以及这些抵押贷款在其生命周期内的信贷表现可能如何，尤其是在经济衰退到来、高端住宅贬值的情况下。

　　在第一共和国的故事中很难看到一个好的结果。

　　更多来自彭博观点:

　　?阻止银行挤兑的方法是摆脱银行:保罗·j·戴维斯

　　?投资者置身事外的原因:马克?鲁宾斯坦

　　?所有银行存款的保险是一个可控的成本:卡尔·史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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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罗·j·戴维斯(Paul J. Davies)是彭博观点专栏作家，内容涉及银行和金融领域。此前，他是《华尔街日报》和《金融时报》的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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