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太可怕了,没人知道该怎么办,”21岁的女孩抽泣着对父亲说。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一个红色的索罗杯。满是呕吐物的杯子散发出的刺鼻气味在房间里飘荡。尽管她尽了最大的努力,但站起来时奇怪的轻盈感告诉她,她已经脱水了。她为什么不高兴呢?她吃的或喝的每样东西几分钟后就会出现剧烈的痉挛,撕裂她胸部和腹部疼痛的肌肉。在这次与父亲的通话中,她不止一次地斟满了杯子。那天早些时候可能有十几次。还有前一天。再往前一天。
她一边听父亲讲话,一边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你需要去急诊室,”他告诉她。她不想去。自从呕吐成为她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以来,她在过去的三个月里已经去了七次。大多数时候,他们只是给她静脉输液,然后让她回家。他们认为这是她的焦虑。她被录取了两次。两次他们都做了无数的检查,然后让她回家呕吐——没有任何答案。
尽管如此,这位女士还是听从了父亲的建议,她的室友开车送她去了亚特兰大埃默里大学医院的急诊室。在给她注射了一些静脉输液和止吐药唑芬(Zofran)之后,她出院了。她一回到公寓就给父亲打了电话,父亲让她回克利夫兰。那是感恩节的前一周,很多航班都满了,但她终于找到了那天下午的航班,并收拾了行李。
那年8月,她刚到亚特兰大,开始在埃默里大学(Emory University)读大三,就出了车祸。另一辆车违章转弯,从她的侧面擦了过去,她撞在了车门上。不过她感觉很好,在他们交换了保险信息之后,她就继续自己的一天。但是第二天,她就开始呕吐了。她吃的和喝的东西都会使她作呕和呕吐。她去了急诊室,因为呕吐是在事故发生后立即开始的,急诊室的医生认为她是脑震荡。他给了她一些液体和一些止吐药。过几天就会好起来的,他向她保证。但事实并非如此。从那以后,她每天都在呕吐。她感觉很好,直到她吃了或喝了一些东西——任何东西。然后,在几分钟内,她会有强烈的恶心感,痛苦的痉挛和呕吐会开始。
飞往克利夫兰的航班很快。她的父亲去机场接她,然后直接开车去了克利夫兰诊所儿童医院。她的主治医生、那里青少年医学中心(Center for Adolescent Medicine)的负责人埃伦·罗马(Ellen Rome)在那个假期的那个星期不在办公室,而是安排这位年轻女子去看儿科胃肠科医生。她立即让她住进了医院。
那天晚上让她住院的医生考虑了这种持续呕吐的可能原因。病人正在服用治疗焦虑的药物,所以也许亚特兰大的医生是对的——也许这是由她长期的精神疾病引起的心因性呕吐。但也有其他的可能性。经常吸食大麻会导致持续呕吐。妊娠剧吐——怀孕期间过度呕吐——也是可能的。这些都很容易测试。甲状腺机能亢进也会引起这种呕吐。第二天早上,测试的结果开始陆续出现。她没有怀孕,也没有证据表明她体内有大麻。她的甲状腺正常。其他更常规的研究也是如此。